“还好主人平安无事，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p>

十五嗓音很轻，他伸出手抱着郑晚瑶的腰肢蹭了蹭，怎么也舍不得松开。</p>

但见他银白色长发垂落时打着卷，发尾有被烧焦的痕迹，此时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碧色瞳仁里水润润地泛着红。</p>

郑晚瑶并没有推开他：“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p>

她自然是看见了十五刚才下意识遮住双腿的动作，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当做没发生。</p>

少年人向来乖巧懂事，哪怕是如今这种时候，那张脸颊上也依旧笑意盈盈，好像不曾为失去右腿伤心过，唯独只有眼尾泪痕未消。</p>

“本宫过来的时候问过大夫，他说你身上的毒素已经解了，但是这几日可能会持续高热，所以还是需要喝药。”</p>

郑晚瑶知道他怕苦，所以特地从夏太傅那里顺了些蜜饯过来，她将甘香果脯放在桌子上，随后摸了摸他的头感触下体温。</p>

“还是有些烫。”</p>

郑晚瑶眉头紧皱：“你已经喝完了所有的药？”</p>

“刚才喝了些，但是顾及着和主人说话，所以还有一碗药没来得及喝。”十五摇了摇头，喉结微动道：“药其实已经凉了，可以待会再喝的。”</p>

十五小心翼翼地勾住郑晚瑶的手指，他仰头的时候目光澄澈。</p>

“主人难得来一次，可不可以多陪陪我？”</p>

他很少会向郑晚瑶提要求，可是今天却下意识不舍得她离开。</p>

尤其是锦被之下的右腿疼痛难忍，唯独只有在看见郑晚瑶的时候，他才感觉那些痛苦似乎转轻了些。</p>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直接道：“可以。”</p>

不仅如此，郑晚瑶还命人重新将药煮好了送来。她并没有提及十五右腿的事情，只是先喂他喝药。</p>

只不过少年人今天晚上格外黏人。</p>

“好苦。”十五几乎是闭着眼睛将药咽下去，他将蜜饯递给郑晚瑶的时候，嗓音有些低哑道：“主人可以喂我吗？”</p>

他很像是完成了任务后，摇着尾巴向主人讨要奖赏的猫猫。</p>

郑晚瑶倒也没拒绝，缓缓将那枚果脯喂给他：“当初将你右腿射伤的契丹军成了俘虏，本宫已经将他们尽数赐死。”</p>

她本就睚眦必较，所以下手时也极狠厉，郑晚瑶将说这句话给他听，是想告诉十五已经帮他报了仇。</p>

然而郑晚瑶却被对方反过来安慰了下。</p>

“谢谢主人，其实我没事的。”十五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是明媚开朗小太阳。</p>

他低头顺着郑晚瑶的手吃掉那颗蜜饯，明明果脯已经入了口中，然而十五却含着郑晚瑶的指尖，依旧不轻不重地舔舐着。</p>

“主人……这里脏了。”</p>

十五看上去是在尽职尽责，像是要帮郑晚瑶舔干净指尖残存的汁液和甜霜。</p>

然而当他舌尖轻轻描摹勾勒的时候，会用唇齿不轻不重摩擦着对方的指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