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凑过来说是要玩背包里的那个月姐玩偶，林默没搭理这熊孩子。

真给豆豆拿过去玩，月姐必然发飙。

还是算了。

回到玉凝的屋子，地上的血迹还在。

“也不知道玉凝跑哪儿了。”

林默也没打算出去找。

他估摸，等显魔汤的药效劲过去之后，玉凝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回来了。

先到衣柜里将小虎收回来，林默返回房间，坐在沙发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纸人和影子们才陆续返回，‘那个谁’捧着一个黑漆漆的神龛，双手递了过来。

找到了！

引发黑羊公馆灾难的根源。

林默接过来看了看。

这玩意儿是真古物，极为陈旧，而且上面附着一种特殊阴气。

一般神龛都是供奉之物，供奉神佛，供奉山神土地，供奉先祖牌位。

有的地方老出事，也会找神龛摆在路旁，作为镇灵之用。

本来是好东西，可眼前这个神龛，只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和恐怖。

里面是空的。

不出意外，那恶鬼最开始就在这神龛里面。

“去把二楼吴老二叫过来！”

林默给那个谁吩咐了一句。

吴老二是当年将这神龛盗出来的盗墓贼之一，这玩意儿的来历，只有吴老二最清楚。

没一会儿，吴老二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那步伐，没有十年脑血栓走不出来。

林默也理解。

吓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曾经夫人和二小姐的房间，对于黑羊公馆内的梦魇，有一个算一个，都将这里当成了禁地。

别说进来，就是上来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此刻突然让吴老二来这里，对方不害怕才有鬼。

“李，李先生”

吴老二连话都不会说了。

林默就问那帮人呢。

那帮人指的是之前那群富二代。

“他们，好着呢，哭的可响亮呢，有几个都跪下了，说是回去就给我烧纸钱，还都是一百个亿一张的面值，我当时就怒了，伸手就把那小子抽了一顿。我告诉他，那都是封建迷信，你烧纸钱，我也收不着啊。”

林默也是笑了笑。

“一会儿回去就让弟兄们把那些人放了，估摸这一堂课，他们应该是记忆深刻。”

“那绝对记忆深刻，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就好！”林默说完，指了指旁边的神龛：“这东西，认识吧？”

吴老二一瞅，赶忙点头。

说何止认识，太熟了，而且他能成现在这样子，归根结底都是这神龛害的。

“把当时怎么挖出这东西的过程，详细和我说说。”林默让吴老二坐下，慢慢说。

吴老二说不敢坐。

“我就站着说，当时，和我一起下地的都是一个村的，都沾着亲带着故，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毕竟，下地干活儿这事儿，那等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身边的人必须信得过。”

“当时是从豆县周边一个山上挖出来的，那边古墓多，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

吴老二说的地方，林默不知道。

甚至他都没听说过豆县。

毕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地名和山名，可能和现在根本不是一回事。

吴老二讲的就是一个挖洞盗墓的故事。

前面稀松平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重点是挖出这个神龛之后，诡异的事情就来了。

“当时是我一个外甥负责看管这神龛，结果一晚上过去，我那外甥死了。”

“哎，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是染病暴毙，也不敢报官，就当是自然死亡，就地埋了，当时想着有了钱，在把他坟迁回村里，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吴老二感慨一声。

现在吴老二肯定知道，当年他的外甥根本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神龛污染，死在了噩梦里。

再后面的事情，上次吴老二已经说过了。

他拿着神龛来当时的吞鲸市出手，结果死在了黑羊公馆。

林默让吴老二形容一下那个墓穴。

吴老二摇头。

“我实际上不懂这个，而且我们干活儿，那都是黑灯瞎火的时候，当时又紧张，哪儿还有心思观察墓穴。而且就算是看了，我也看不懂，不瞒您说，我大字儿不识一个，没啥文化。”

林默没法子，这吴老二就是一个文盲，本来想进一步探查一下这神龛的来历，不过显然从吴老二这边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你下去吧，顺便告诉其他梦魇，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不准乱跑。”

现在二小姐不在，林默自然而然的接管了黑羊公馆的管理权。

林默想好了，神龛他得带回去，让谢教授他们研究研究。

肯定不能继续留在黑羊公馆。

而以后黑羊公馆怎么办，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

因为没了恶鬼限制，二小姐就恢复了自由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同样，这里上百只梦魇也没有人能限制它们。

可就这么放它们出去也是麻烦。

十有八九得惹出大乱子。

所以暂时还只能让它们待在黑羊公馆之内。

翻开纸人书，林默让所有纸人都回去，影子也都钻入了他的影子当中。

一下子，屋子里空了，只有林默和豆豆。

豆豆在里面的床上蹦高高，几次邀请林默一起玩，都被林默回绝了。

他想静静。

过了一会儿不见玉凝回来，林默心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显魔汤这东西太邪性了，不光是能大幅度提升实力，还会把心里最深处的欲望和恐惧释放出来。

自己喝过一次，情况还好一點，玉凝是頭一次喝，难免驾驭不住凶猛剛烈的药性。

“这二小姐要是真出去浪荡一下，出了事，最后还得是我担着啊，她姐姐肯定得找我说道说道，不行，得把她找回来。”

林默觉得自己就是劳苦的命。

当然他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出去找，一点效率都没有，可能只做了无用功。

最近林默想到了纸鹤另外一个用途。

那就是找人引路。

原理也是比较简单。

正常的纸鹤，写好要找的人名，将其放飞，就会快速飞向那人所在，不管是距离千山万水，千里万里，纸鹤都会找到那个人。

这绝对是林默纸人之术中最强的能力。

这种情况的纸鹤飞的很快，和正常的鸟类速度一样，人当然跟不上。

所以林默就突发奇想，他把纸鹤的翅膀撕开几道口子，这么一来，纸鹤就飞不快，也飞不高。

那么，只要跟着纸鹤，就可以找到对应的人。

所以寻人这方面，林默以后如果自称天下第二，那没人敢说他是天下第一。

当然这个事情也得分情况。

翅膀撕开的纸鹤没飞不快，也飞不高，那就一定飞不远。

如果让这种纸鹤去找诸如哥哥林渊，或者是袭文君或者船长，那估摸飞一会儿就落地飞不动了。

只能是近距离找人可以用这一招。

玉凝肯定没跑远，一定在周围，所以林默打算用这一招先把她给找回来。

取出一只折好的纸鹤，林默先把纸鹤翅膀撕开两个口子，之后用笔写上了‘李玉凝’三个字。

这是玉凝的名字。

“去，找到她！”

林默对着纸鹤吹了口气，纸鹤扑腾一下翅膀，跌跌撞撞的飞起来，朝着外面飞了出去。林默趕紧叫上豆豆，一起跟了出去。

豆豆明显表现的比林默还要兴奋。

“爸爸，这纸鹤好好玩。”

“爸爸，我能把这个纸鹤抓起来吗？”

一路上，有豆豆在倒也不寂寞。

翅膀残疾的纸鹤慢慢飞下一楼，到了院子外面。

林默前面一看，黑羊公馆外面本来有一堵墙，这一堵墙将黑羊公馆封闭了上百年，不过此刻，这一堵墙不见了。

应该是恶鬼气息消失之后所引发的变化。

走出去之后，已经可以看到整个吞鲸市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