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蓉儿蹙紧了眉头,看着春儿这个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看得出来……这个小宫女很想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奈何现实所迫,她毫无还手之力。
“初初……婴灵是只会徘徊在母亲身边吗?为何它不去寻它的父亲?”
这一点她是在不能理解,明明是双方二人之间的纽带,为何只有女子始终是受罪的那一方。
时初闻言无奈地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道:“并不是,婴灵会根据气味寻找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根据对他的怨气而纠缠于此。”
“那……那这小鬼为什么非要缠着春儿不放埃”
谢蓉儿那叫一个忿忿不平,现在世间瞧不起女人,怎么着啊,连小鬼就知道欺负女子吗!
春儿听到她的话,那满是泪痕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最后也只是问了句:“协…小主,只有这种办法,我才有救吗。”
“不错,婴灵在魂魄阶段只需要化解怨气超度便可,可如今这婴灵在你身侧时间过长,已经形成了实体,如今再化解怨气已经是很难了,只能用父母双方的血强制超度,但……这种做法,婴灵很难再得以往生。”
“但是即使不这么做,它如今纠缠在你身边不仅它不能往生,你也会把命给搭进去。”
春儿听到时初这话心里的慌张已经掩饰不住了。
她眉头紧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下来,只身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霞,几乎要将她包围起来。
“小主……奴婢认命了,不过是眼睛一闭,最后的生命能跟奴婢这位出世的孩子度过……也算是圆满了。”
时初的心头泛起莫名的焦虑,这比让她面对强敌束手无策的时候更加难受,那种憋屈,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的感觉让她倍感压抑。
一个男人,为了维护那个男人,伤害自己的身体,甚至丧命。
她不是春儿,她没法跟春儿感同身受,更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
时初抿了抿嘴唇立在她面前久久不曾说话,最后迟疑地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道:“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过去的一切只是为了前方铺路,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最重要的是,不能亏待了自己。”
“人活一世,不是为谁而活,更不是没谁就不能活,话已至此,这银子你也不必给我,回去吧。”
说完,时初便拉着谢蓉儿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吃饭吧,这次御膳房送来的晚膳还真不错。”
“是呀是呀,这晚膳能比得上御前的了。”
春儿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脑子回荡着时初方才说的那些话。
不是为谁而活……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因他而死!!
“小主……奴婢还不想死,可……可您就算知道这孩子的父亲也根本没办法拿到他的血埃”
春儿咬了咬牙,通红的眼中满是痛苦,“是……是个工部侍郎。”
时初:!?!?
谢蓉儿:????
“工部侍郎?不是……不是侍卫吗?”
谢蓉儿简直一脸震惊,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可就不是私通的性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