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累的活。
一个并不名贵的瓷杯递到她眼前。
“庭庭。”将恪将杯子递给她,看着她喝下。
“你怎么来了?”
见到他的脸,元雾庭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他会来,是否也代表着,霜序哥哥其实对她还是有些在意,不会任由她在这里受苦的。
“我担心你。”
“放心,我没事。”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太大情绪。
只是失望罢了。
一次一次期待他为她回眸一眼,却又一次一次被事实打击得失望透顶。
那女人说的没错,在南霜序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一场青春全耗在他身上,拿出全身心的勇气去赌,结果还是输得一无所有。
将恪帮着她,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下。
站在她身后,元雾庭的眼睛有些迷茫。
不知什么时候,她幼时相识的男孩已经长成现在眼中背影宽阔的青年。
她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不管是她想害人,还是简单的心事,他都会在她身边听着。
他是她的忠实听众,她却对他视而不见。
明明是青梅竹马,但似乎付出的只有他一人。她只是追逐着一个幻觉,跑得离他越来越远。
“老悖”
将恪听着这个有些久远的称呼,转过头。
“怎么了?”
“我不用你帮,你回去吧。”她有些紧张,似乎他就这么跟她待在一起,她就会心有愧疚。
“好。”
将恪放下手中的擦布,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元雾庭不知所措。
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恪回过头。
“哦,对了,庭庭,你今日,穿得很漂亮。”
“谢谢。”这句话卡在喉咙口,好不容易才小声地被吐出来。
站在楼梯上,看完这场青梅竹马的小短剧,苏楼这才转向走过来的人。
“小璃子,你真是恶劣。居然一直都没告诉她,其实可以用术法打扫的。”
要打扫那个房间,一个术法足够。可她半点解释也没,那个元雾庭也这么傻愣愣的就这么打扫了起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报复她毁我容了。”她笑。
“你有的时候,真是仁慈得超乎我的想象。”
“不好吗?”
不是所有的人,都该下受尽折磨,堕入地狱。
苏楼的手,穿过她的头发,抚上她的后颈。
他将头靠上她的额头。
“嗯,不是不好。只是……如果你保护不好自己,就别对所有人仁慈……何况有的人,并不是人。”
如幻觉一般的影像,在她眼前晃动。
魔族的祭礼,转眼就到。
外人也许很难想象,在魔域囚牢之渊内生活的魔族,居然还会有信仰的神明。
但事实就是如此,很多魔族对于神明的虔诚,甚至比十域其他的种族,要更过一些。
南霜序望向王城北边的高塔。
那座高塔伫立于城外,已经有些老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