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琉璃很怀疑,可能是因为苏梧崖这辈子话少得仿佛嘴是租来的,下辈子变成苏楼那家伙,嘴才会一天到晚停不下来。
“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不休息吗?”霁明看着他的黑眼圈,有些担忧。
他大约是照顾她才熬到这么晚的。
“不想。”
他不想再被魇兽吃掉,虽然没有太多感觉,但那种牙齿在皮肤上摩挲的感觉却让他下意识地恶心。
这只纠缠他的魇兽,时时刻刻让他想起,自己为何会成为魇兽的寄生。
那段回忆比虎视眈眈的魇兽更让他恶心。
“你这里好冷清碍…”霁明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附近几乎没有人影,全都是自然风光。
“我一个人住,不想见人。”他坐回椅子上。
外面的光照进房间里,看起来敞亮了很多。
“捡回来的这个女人有点吵,不过不算讨厌。”
原琉璃听到了他的心声。
她忽而有一种,偷看别人日记的感觉。听着那些直白的话语,感同身受般,意外得脸红。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那个敲门者熟练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和苏梧崖生得有七八分像,看着苏梧崖的侧脸,眼中有愧。
“二弟,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白松屿。
“你没来的时候我一直挺好。”他连头都不想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白松屿并不恼,只是苦笑,“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生疏吗?”
“不然呢?等着你再递一杯幽冥水送我去死吗?”
当初如果不是他,他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也是无奈……”
白松屿想要解释,可苏梧崖只是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就算我能理解你,你能理解我被魇皇拖进无归海里的感觉吗?”
饮下幽冥水之人,身上会有特别吸引魇兽的气味,一旦靠近无归之地,就会被附近的魇兽拖走,成为魇兽的食物。
被冰凉的海水淹没不能呼吸,无归之地的幽冥气息钻进骨头,染黑羽毛,疼痛难忍,心痛更甚。
他每次想起那只魇兽的触角缠在他脚踝上的感觉,都差点要奔溃。
白松屿沉默。
是,没错,他是为了一己私欲陷害过他,但他现在只是想要他回去,但苏梧崖显然是谁都不愿见了。
他只能叹气,“偶尔回去看看爹吧……他老了很多。”
“然后顺便被白夫人数落一顿?再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回到这里?”
这种理由,白松屿上上上次就用过了。
他现在是一个字不信,一句话不听。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感慨。
当年那个追着他跑的孩子,现在居然连跟他说一句软和点的话都不行了。
“拜您所赐,少族长。”
白松屿默然。
一旁不说话的霁明,也劝道,“你走吧。”
此时,白松屿这才注意到,这个从他进门起一直就在屋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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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在写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