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染碧霄上前去,将人扶起来。
“多谢这位姑娘……”朗衔抬眸,望着这个女人。
荆钗布衣,难掩气质温婉,杏眼如明镜,清澈可见底。
“大伯……”武穆穆见了人,便准备伸手将他落下的镯子还给他。
李长宁没有说话,只是按住了她的手。
“不急着还东西,静观其变。”
他觉得染碧霄不大可信。
而且,她是神族,凡人之躯,难以应对。
还是先按兵不动。
武穆穆会意,随后将镯子放进了储物符里,收好。
“是你?”李长宁上前去,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
朗衔一愣,“李大哥?”
“你先别乱动,我给你看看伤势。”
李长宁掀开他袖子,看着那身淤青,没说什么话,只是掏出药膏,给他疗伤。
朗衔只觉得奇怪。
他在魔域这段时日,听过这位前鬼尊的大名。意外的,这位鬼尊,为人倒是和善得很,丝毫没有外人的匪气和狂性。
像个世家公子,温文尔雅,谦和有度。
“多谢公子。”他起身,行礼道谢。
“为何叫我公子?”李长宁心里有感叹。
朗衔老实地说了,“只觉得您有公子的气质,叫一声公子,应该很合适。”
“我年纪还轻的时候,时时有人这么叫我。现在,倒是难听到了。”
忆及往事,李长宁有些唏嘘。
昔日在仙域的日子,现在想来已经如同隔世。
疼爱的小妹妹成了如今的家主,用心教导的弟弟做了浪荡公子,称兄道弟的朋友刀剑相向。
他自己看着没有变化,但他知道,从那顶淫贼的帽子扣在头上的瞬间,他就再也回不去了当年了。
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武穆穆望着自己大伯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也不知的朗衔疑惑道,“有这事?”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李长宁转移了话题,“你这伤,是什么情况?你的同伴呢?”
说及同伴,朗衔也有些无措,支支吾吾了小半会,这才说了情况。
“不知为何,进了这个秘境,我就失去了和主人的联系,一时惊慌,天边忽然降了一道刀光,我便伤着了。”
“原来如此。”李长宁闭目,心里多少有了点推测。
指不定,这就是染碧霄方才那劈开云层的一刀,伤到了他。
但这只是推测。
“你若是不介意,先跟我们一道,如何?”他邀请道。
朗衔认真地行了个礼,“那就麻烦公子照拂了。”
另一边。
苏楼坐在原琉璃下首,盘膝,闭上眼。
不过半个时辰,他只感觉四周的人聚集而来。
“空城计遇上回马枪了,这回真是大事不妙。”
他睁开眼睛,抬眼扫向人群。
“差点被他蒙骗。”孟清玄咬了咬牙,怒道。
他身侧的斗笠人却淡定,“他向来这么狡猾,让人轻易就着了道。”
云层漫过碧蓝的天,遮住了日光,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有些阴暗。
苏楼起身,站在原琉璃面前,伸出手。
“想死的话,上前一步。”
没等孟清玄发号施令,身后一个雄壮男子便冲了出来。
“他奶奶的臭小子你又来这招!现在又想故弄玄虚?晚了1
他是之前那个冲出来的莽汉的兄弟,此刻要为兄弟报仇,他首当其冲。
他举起板斧便向苏楼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