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端大师,麻烦了。”成嶠拱手一礼道。
“当不得大师之称,君上称我为先生就是了。”
当着嬴子楚的面,记仇的念端小小的刺了成嶠一句,赢子楚不明白两人的恩怨是非,还以为念端是在谦虚呢,暗叹真不愧是宗师,哪像那些御医治好一点小毛病,就把自己的功劳吹得天下少有似的。
他儿子说对方是医家宗师,那么嬴子楚就相信对方是医家宗师。
成嶠懒得跟念端做口舌之争,不,是懒得意气之争,扬了扬手,示意上真本事。
口舌之争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他的心理年龄早已经成年了,在天师府对于道经只是囫囵吞枣,只顾着修炼,心理上还是没有完全洗刷第一世的污。
念端也有分寸,没有过分,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赢子楚左手手腕,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接着又示意赢子楚换手,搭在右手手腕,脸色就更加凝重了,甚至微微摇了摇头。
这看得赢子楚和成嶠心里发毛……
“王上可曾感到心绞痛?”
“近两个月来时不时会痛,而且疼痛程度越来越大。”
“是否在气愤,悲伤等大起大落情绪时更容易出现?”
“是。”
“实不相瞒,情况很不妙,王上您的身体肝阳上亢,阴虚火旺,胸阳不振,气滞血淤,气虚血淤,脉络淤阻……”
这一堆术语听得两人头晕,不过成嶠越听越觉得熟悉,仔细回忆顿时想起了。
第一世他陪着一位长辈去看中医,那位中医说的话也差不多,而那位长辈得的是高血压加冠心病。
信陵君魏无忌合纵带领五国攻秦,在黄河以北击败了蒙骜带领的秦军,趁胜追击到了函谷关,韩赵魏丢失的土地基本被夺回,一举打掉了秦国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锐气!
如果没有记错,这件大事就发生在他父王任上,而且这件事过后不久,他父王就去世了。
如果他父王真的得了高血压,冠心病,那么骤然听闻噩耗,还真是很有可能撑不住……
“念端先生,你就告诉寡人,寡人还有多久可以活就是了。”
赢子楚不耐听那些深奥玄乎的中医术语,直接出言打断道。
“这主要看王上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配不配合我的治疗。”
“如果王上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积极配合治疗,那么再活十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反之,王上随时可能……”
“总而言之,王上的病最忌情绪的大起大落!”
成嶠连忙开口道“父王肯定大力配合先生治疗,请先生说说怎么治疗。”
“首先忌酒忌荤腥忌重盐,实在想要吃肉,也只可吃一点瘦肉,不能多吃,绝不可吃肥肉,多吃素,多吃水果,平时多活动身体,早睡早起,不要过度劳累。
“再加上我的针灸之术和各种适时调整的药方,只要控制住情绪的大起大落,再活十年我有七成左右的把握。”
念端不卑不亢,面无表情,跟念公文似的。
“寡人的身体真有那么严重吗?”
赢子楚目光炯炯的盯着念端,面色严肃,气场陡然爆发,一字一句道。
念端没有正面回答,垂下眼皮,不卑不亢道“身体是王上的,王上认为如何就是如何。”
赢子楚闻言笑了,闭上眼睛思索了几个呼吸,猛然睁开道“好,寡人就按照先生的意思治疗,另外传令将负责寡人身体的几个太医连同家人全部发配到蜀地西。
“一群废物,养着干嘛?”
念端闻言想要劝谏,她可不想因为她而连累了别人,不过一时间没有想好劝谏角度不知道怎么开口……
“父王,废物也是可以再利用的。”
“儿臣建议将他们调往军中,将功赎罪,取消原本一切优厚待遇,什么时候每人救了一千个军卒,什么时候恢复待遇。”
“这样还能体现出父王重军,爱兵如子,一举两得!”
念端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成嶠一眼,显然没有想到成嶠会有如此好心。
赢子楚略微沉吟,觉得很有道理,宫廷御医入军的确是个办法,能够增强他在军队的影响力。
“好,就按成儿的办。”
二公子真是聪慧,对于王上的影响力也真大,跟大公子一样,万万不可得罪啊。
车府令心中如此想,脸上古井无波,恭敬的弯腰拱手作揖。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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