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深深困扰了不二很长时间,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被那样用屈辱的姿势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就恨不得直接将背后的始作俑者粉身碎骨,重生这么长的时间,这份决心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在这里的时间太美好,这样的心愈发坚定。
结果呢,刚刚做了一个莫名其妙不算好的梦,就看到自己身边趴着一个人,自己还是被半环抱着待在他的怀里,这谁受得了?!
手冢揉揉耳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受惊未定的人,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早就醒了过来,只是看着不知道因为梦到了什么跑到自己怀里的不二,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也就放任自己没有那么严苛的早起,静静地闭着眼睛等着睁眼看到心上人的抬眸,没想到越睡越不安稳的不二在醒来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在他耳朵旁边惨叫了一声,真是个不算美好的早上。
“真是浪费了这样美好的早上”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不二,手冢轻轻道。
“不算浪费吧,好歹你不吃亏,抱着我当抱枕舒服吗?”看到是手冢时,不二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个丑陋的人,要是做了这样的一个梦之后身边再睡着一个长的辣眼睛的人,那不二这一辈子都可能会对睡觉有阴影了。
话说回来,长的不好看该怎样定义呢?手冢长的很好看,不对,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看到的最好看的人。换另一个长的好看的人在这里,他会有这样如释重负的感觉吗,如果换成裕太或者英二,这个画面,实在不敢想象。
“你昨天睡得不算太安稳,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手冢没理会究竟是谁被当成抱枕这个问题,自己现在手臂还酸着,没来得及揉开淤积的乳酸,就看到不二在静静思索着什么,时不时一些细小的微表情会在他眼前闪过,没来及捕捉分析就烟消云散了。
“不算噩梦,就是有些心疼一个人,看到一些自己以前没看到过的场景。”提到梦时,眼前的手冢和梦境中那个翻看着厚书的手冢没有半分的差别,只是梦中那些挥散不去的寂寥感让原本有些温馨的气氛平添了好几份的心疼。
今天有早课的,就算手冢再想跟不二多些休息的时间,那也不得不听从大学生的主宰-学分的号召,不甚满意的起床了,但是本就受过伤的手臂因为乳酸的作用没有支撑住两个大老爷们的重量,于是乎,手冢在不二的一声惊呼中华丽丽的摔了下去,重重的压了下去,压在了不二的颈窝处。
不二感觉自己就像度过的名著-西游记中的石猴,被硬生生的压在了姓手冢的五行山下,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离家出走,难以支撑的心肺在两个人紧密连接的胸腔中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呼吸因此变得有些困难,粗重的喘息声让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像极了两个人两世都纠缠不休的命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两个人受损严重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四目相对间,名叫尴尬的氛围萦绕不休,良久没有人想开口。
“那个,你能起来了吗,我腿有点疼。”不二顶着满身的疼痛,想了想,还是在这样不宜开口的环境中开了口。
也许是发现了这个姿势对不二的伤害,手冢也良心大发的慢腾腾起了床,在不二的眼中,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不就是让他起个床吗,至于这么纠结吗?
终于艰难地在不二的衣服里找出一套规规整整的跌在衣柜角落的衣服能让手冢穿上,但是不二的衣服就很难再穿上,他被从天而降的手冢砸成了一个半残疾,除了四肢能动,剩下的所有器官都在叫嚣着要杀人的想法。
手冢的衣服看上去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看上去甚是服帖,所以他很快就穿了上去。穿好后,他转身看了眼在旁边艰难地往身上套着裤子的不二,心里不自觉的想要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都是因为他不二才会变成这样。
“算了,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手冢就接过来不二手中的裤子,想照顾两岁小孩子一样一条腿一条腿的往他身上套。
其实,不二的腿型真的很好看,看上去很直,小腿纤长,但是肌肉很均匀,没什么光照一样的苍白感,没看过他打球的人单看他这张脸和腿,,大概会很容易把他当成那种柔弱无害的文弱书生吧。一点一点的往上套,就看到了不二的大腿,也是那种不见阳光的白,但是相对而言肉就多了一些,蹭上去的时候痒痒的,很细腻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平常用的什么沐浴露,这样的顺滑。再往上···
“手冢,再往上我就可以够得到了,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还没看到再往上的是什么样子的,手冢就感觉手被人拉了起来,刻意在阻止他继续向上探索的行为。
“怎么了,温度太高了吗?手冢的脸色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套上长裤以后,不二的尊严感觉到了基本的保证。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刚手冢看自己的眼神莫名的让他有些害怕,感觉自己现在不能乱动的情况就跟案板上待人宰割的肉,前世这种感觉让他真的很抵触。手冢,可能会是个例外。
“没有,走吧。我去拿我的书包。”
看着手冢落荒而逃的样子,不二静静地笑了,抬眼看了看桌子旁边在花瓶中安静伫立的百合花,和花瓶中心那个小小的黑点深深地对视了两眼,才缓缓将自己的腰弯了下去,再小黑点的注视下,慢慢的将自己的鞋带系上,看上去没有任何腰部受伤的征兆。
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