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了这么多酒?”</p>
“餐厅里有活动,我迷迷糊糊就上了台去,最后就喝了三杯酒。”祝肴翻了个身,面朝沈时搴坐的方向。</p>
她手心托着自己的脸,乖乖巧巧侧睡的姿态,醉意熏染,眼眸迷离。</p>
沈时搴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嘲道:</p>
“酒量比我还差。”</p>
沈时搴突然想,如果他和祝肴能有一个孩子,那孩子的酒量肯定更差。</p>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时搴笑了声,收回思绪。</p>
随即垂眸,问祝肴:“清醒些了?我带你洗澡。”</p>
说着,就要弯腰抱床上的人。</p>
“不,我不想洗。”祝肴连忙摇头,将整个人都往被子里缩,“我好累,头又疼,浑身也酸,一点不想动。”</p>
沈时搴:“我替你洗澡,什么时候让你动过。”</p>
祝肴:“……”</p>
这倒是真的。</p>
每次结束后,沈时搴都会抱着腰酸无力,精疲力竭的她去洗澡。</p>
“不。”可祝肴还是觉得累,摇了摇头。</p>
“不错,脾气见长。”沈时搴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不再让她洗澡,而是起身拿过衣架上的浴巾,往浴室去。</p>
“你、你这是……”祝肴眨了眨眼,懵乎乎的头反应不过来。</p>
“有些人不爱干净不洗,我可是要洗的。”沈时搴回头淡淡道。</p>
“你、你要在这里睡?”祝肴终于明白了。</p>
“我不在这里睡,在哪里睡,有祝肴同学的地方,就是我的家。”</p>
沈时搴说完,脚步都透着愉快地进了浴室里。</p>
原本以为有两天见不到她。</p>
结果意外发现她竟就在身边,这么好的事,不是天上掉馅饼吗。</p>
进了浴室。</p>
沈时搴目光疑惑地落在浴缸里。</p>
浴缸里水放了一半,探手摸去,水温甚至还是温热的。</p>
祝肴不是不洗澡吗?</p>
沈时搴没再多想,只开了花洒。</p>
洗完澡出来,沈时搴上了床,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汽。</p>
祝肴睡眼惺忪,也没多大反应,随身后的人从后将她抱进怀里。</p>
沈时搴抱着怀里的人,鼻尖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无法忽略的气息。</p>
雪茄的烟叶燃烧的味道。</p>
这味道过于熟悉。</p>
“祝肴,有人来过?”沈时搴嗓音陡然发紧。</p>
杂乱的、不受控制的猜测,从他头脑里冒了出来。</p>
“有啊,”祝肴本已阖了眸,此时慢悠悠睁开,含糊不清道,“我的室友,一暖,刚才在照顾我。”</p>
沈时搴深深吸了一口气。</p>
不能乱想。</p>
不能乱猜。</p>
胡乱猜测,最容易伤到对方。</p>
沈时搴竭尽全力克制着脑海里一些不着调的想法。</p>
可控制不住!</p>
熟悉的雪茄味、凌乱的衣服、浴缸的水,消失了十几分钟的小叔……</p>
不可能。</p>
不可能……</p>
祝肴不会的。</p>
沈时搴从床上起身,利落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p>
“你去哪里?”祝肴睁着眸,红扑扑的脸神色迷离,温软又乖巧。</p>
“我出去跑个步。”沈时搴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p>
“这么晚,跑步?”祝肴迷糊了。</p>
“嗯,跑步能让我清醒,要不然,变得和你一样,迷迷糊糊。”沈时搴低声散漫地笑,转身想走。</p>
跑个步,出出汗,就不会被这些没根据的事乱猜。</p>
可转身的瞬间,沈时搴的余光,陡然被垃圾桶里的东西吸引。</p>
一支未燃过半的雪茄。</p>
在小叔手中见过无数次的雪茄。</p>
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p>
干净的垃圾桶里空荡荡,只有那支雪茄,刺目无比。</p>
沈时搴头脑猛地被什么击中,精神摇摇欲坠。</p>
心脏剧烈地疼痛,像火把,汹涌燃烧了起来,浑身痛得像骨头都在烧。</p>
他压着微颤的嗓音,淡淡问:“祝肴,我最后问你一遍,今天谁进过你房间。”</p>
“一暖,我室友。”祝肴答得昏昏沉沉。</p>
沈时搴大步起身垃圾桶,弯腰将那支雪茄拿了出来,放到床头柜上。</p>
祝肴疑惑地看着那支雪茄。</p>
可头脑太沉,转不过来。</p>
“祝肴,如果陪我度过十五天让你很厌烦,你大可以直说。”沈时搴声音哑得可怕,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出冷而锐的白,似是漫不经心:</p>
“我小叔事后烟都抽了,没必要遮掩了吧。”</p>
他冷冷一笑,苦涩和痛苦交织,面上却风轻云淡,轻嘲:</p>
“我输在哪儿?”</p>
“祝肴,你告诉我,我输在哪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