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问,只好点点头,继续给贺烬上药,可刚才扑上去的药粉却已经不见了,她只好重新再上一遍,贺烬靠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久久没再吭声,安静的阮小梨都以为他睡着了。</p>
直到她再次上完药,用白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抬起头来才发现贺烬脸色白的厉害,嘴唇也被咬出了牙印,他很疼。</p>
阮小梨手一颤,小瓷瓶险些摔在地上:“贺烬?!”</p>
贺烬睁开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阮小梨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贺烬疼昏过去了。</p>
“没事就歇着吧。”</p>
贺烬看了眼天色:“今天难得回来的早,我去给母亲请个安。”</p>
这副样子还去?可人家母子间的事儿阮小梨又不能拦着,只好点点头:“路上小心点。”</p>
贺烬笑了笑,转身出了门,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阮小梨才垂下眼睛,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满手的血,都是贺烬的。</p>
贺烬现在不能动陈敬如,那明天那个人还会不会去找贺烬的麻烦?不过贺烬去找长公主了,说不定就是要求救……</p>
她不该操心这些的,反正贺烬只要还存着娶她的念头就好,旁的,管他做什么?</p>
她叹了口气,秀水送了一摞纸进来:“姑娘,查到了一些陈敬如的事,但是没找出线索来,那个明公子不知道是谁。”这在阮小梨意料之中,若是秀水能那么轻易就查到人,贺烬也就不必委屈自己,留着陈敬如了。</p>
她接过秀水手里的纸张一页页的看过去。</p>
乾瑞七年夏,陈家死契奴仆七岁幼女投湖而死,遍体鞭伤,惨不忍睹。</p>
乾瑞七年冬,购入九岁女童,次月无,遍寻无果,乃至深井,得寻,失血而死。</p>
…………</p>
乾瑞九年春,众公子与陈家山林狩猎,现大坑,坑内三尸具为幼童,草席裹尸,不辨容貌。</p>
…………</p>
阮小梨将纸张狠狠拍在桌子上,气的浑身发抖:“禽兽!”</p>
秀水没开口,她先前查到的时候也是气的厉害,可这样的人,做了这样的事,却仍旧还在朝廷做官。“姑娘,你别生气了,这种事不是没人知道,可他害的都是自家的死契奴才,还都有罪名,旁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p>
阮小梨说不出话来,她想管,可管不了,而能管的人,却并不愿意去做。</p>
她难过的叹了口气,秀水语气却忽然急促了起来:“姑娘,来人了。”</p>
那些纸张来不及再烧,只能匆忙塞进秀水手里,不多时贺烬果然进来了。</p>
阮小梨调整了一下脸色,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来:“这么快?”</p>
“母亲要休息了。”</p>
贺烬目光扫过秀水,落在她手里的纸张上,阮小梨心脏不自觉提了起来,唯恐贺烬问一句那是什么。</p>
可直到她给秀水递了眼色,直到秀水退出了屋子,贺烬都没再说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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