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即便不是贺烬,也一定和贺家有关系。</p>
当初贺烬栽赃陷害陈敬如的证据,现在就在阮小梨手里,若是这东西到了陈敬如手里,或者是那个明公子手里,贺烬一定会获罪,那她此行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p>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贺烬怎么能那么粗心,放在这小书房里?</p>
阮小梨一时间心思烦乱,外头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将信放了回去,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剪刀假装在修剪花枝。</p>
云水在外头喊了一声:“阿阮姑娘可在?爷落下了东西,让奴才回来取。”</p>
阮小梨应了一声:“进来吧。”</p>
她放下剪刀:“落下了什么,可我要帮你找?”</p>
云水目光看向小书房,警惕的摇了摇头:“不劳烦姑娘了,奴才自己去找就好。”阮小梨没再开口,抬脚出了屋子,透过打开的窗户缝往里头看,就见云水将那本藏着信的书拿起来翻了翻,看见信还在才松了口气:“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爷让我拿几本书出来,我怎么把这个也稍带出来了,好在东西没丢……”</p>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索着转动了旁边的花瓶,书架咔咔响了两声,然后露出来一个暗格,他将书放了进去,随后随便拿了点什么,转身往外头来了。</p>
阮小梨拐到了墙角,没有让云水看见自己,等他走远了才慢慢走出来,心里却一沉,云水这样紧张,那封信大约是真的,所以那封信被自己看见,也可能真的只是个意外?</p>
那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就彻底变了,要不要推贺烬一把?</p>
只要把那封信交出去,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以后再也不必留在凉京,不必再看见贺烬,也不必自责后悔了,要交出去吗?她陷入沉思里。</p>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下来,贺烬回来的比昨天还要早一些,阮小梨有些意外,可念头一转就有些明白了,想必是身上的伤不好受,有些扛不住了,也或许是守城门的日子,让他有些受够了。</p>
贺烬的脸色果然比昨天还要不好看,他今天难得能在家里用晚饭,却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p>
“是不是很累?”</p>
阮小梨面露关切,贺烬换了筷子给她夹菜:“不必理会我,只是中午吃多了。”</p>
他说着话一直扭头看外头,阮小梨琢磨着他应该是还惦记着去给长公主请安,便也放下了碗筷:“我陪你去慈安堂吧。”</p>
贺烬僵了僵,犹豫片刻才答应下来:“好。”</p>
两人背着一身月色慢慢往慈安堂去,天气已经越来越冷,阮小梨虽然没有多大感觉,可身体毕竟留下了病根,不知不觉间,手指就冰凉了。</p>
她正要揉搓一下,贺烬的手忽然握了上来:“冷吗?”</p>
阮小梨摇摇头,她的确是不冷,但手凉却不受控制,贺烬没再追问,大约是觉得她在逞强,然后便将她的手虚虚的握进了掌心里。</p>
阮小梨垂眼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些遗憾,要是她刚来侯府的时候,贺烬对她能有现在的一半好,该多好。</p>
慈安堂就在不远处,她压下心里杂乱的思绪,将手抽了出来:“我就不进去了。”</p>
贺烬轻轻应了一声,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正要抬手叩门,灯火辉煌的慈安堂,就突兀的黑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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