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诺抬了抬眉：“你和凌律师怎么了？”</p>
“没怎么啊。”</p>
“他上次来医院还问我，你最近在干什么。”</p>
“......”</p>
“你们俩，这互相问，还真有意思。”</p>
朱珊被打趣的耳根一红，便站起身：“心诺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p>
“好，路上小心。”</p>
朱珊点了点头，然后退出病房。</p>
她走路心不在焉，脑袋里是方心诺刚才说凌霄向她打听自己的近况。</p>
“珊珊——”</p>
突然的呼声把朱珊思绪抓回来。</p>
她转身，看见穆宇穿着白大褂跑过来。于是笑着打招呼：“穆宇学长，好巧！”</p>
“巧！”穆宇拉下口罩，拿出手机，“上次不是没加上联系方式吗？这会儿加吧。”</p>
“......”朱珊身子僵住，莫名脑袋里想起凌霄锋利的眉眼。</p>
已经预感到他要生气了。</p>
穆宇打开微信页面，看她没反应，调侃道：“怎么？手机又坏了？”</p>
朱珊有些尴尬讪笑两声，然后掏出手机，和穆宇加了好友。</p>
穆宇转身，摇着手上的手机：“我还有事，保持联系啊。”</p>
“好。”</p>
朱珊有些心虚，毕竟她承诺了要站在凌霄那边的。</p>
可是她又想，加个好友也不算叛变吧。</p>
就这么想着想着，朱珊就到了宇森大厦。</p>
她站在大厦前面的广场上，仰着头，虚着眼睛。</p>
傍晚的斜阳变成了橙红色，照在大厦的玻璃上折出七彩的光，有种浪漫的感觉。</p>
此时已经快晚上八点，只有零星的加班人断断续续从大厦走出。</p>
朱珊没犹豫多久就进去了。</p>
等她站在空旷的电梯里，指尖点了“42”，感觉电梯快速上升时，心脏也加快了频率。</p>
她突然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凌霄要说什么。</p>
心里一团乱麻。</p>
可是时间毫无顾忌的流动，“叮——”的一声，电梯门拉开，朱珊看见那几个简单的大字。</p>
——零度律师事务所。</p>
朱珊站在玻璃门前，朝里看，只看见转角的墙壁，什么也看不见。</p>
她按了门铃，然后恐慌的在心里期待，凌霄不在最好。</p>
她突然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明明来找人，又希望人不在。</p>
很快，就有个女生来开门。</p>
朱珊不认识她。</p>
女生打量朱珊两眼，很疑惑的问：“你找凌律还是……？”</p>
朱珊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来找凌霄，拉开嘴角礼貌的笑：“找凌霄。”</p>
那女生眉头微微皱起：“凌律去M国出差了。”</p>
朱珊瞪大眼睛，连声线都不自觉拔高：“M国？”</p>
女生点头。</p>
朱珊挠挠后脑勺，笑得有些尴尬：“他没跟我说过呢，谢谢，那我先走了......”</p>
朱珊道了谢，转身就走。</p>
她心里是难以名状的感觉，进了电梯直接摸出手机，划拉到凌霄的头像，点进去快速打字。</p>
朱珊：【你去M国了？】</p>
朱珊：【你怎么没告诉我？】</p>
凌霄一直没有回复信息，直到朱珊睡觉前。</p>
第二天，朱珊手机闹铃一响，下意识看手机微信，果然有未读消息。</p>
她大脑瞬间清醒，比闹铃还管用。</p>
凌霄：【你给我一个要告诉你的理由！】</p>
凌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去M国的？】</p>
朱珊把手机一扔，翻身跪在床上，用脑门砸暴力熊。</p>
她自我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第一句是给个名分，第二句是你关心我。</p>
她都要怀疑，凌霄是不是知道，自己知道他暗恋自己了。</p>
所以，在点自己！</p>
朱珊又想起吴静的话。</p>
——不接受，不拒绝，是渣女。</p>
她身体一僵，绯红的小脸仰起来，低喃：“凌霄不回家，难不成不是因为穆宇，也不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p>
顿了顿。</p>
她小脸拉夸下去，带着假意的哭腔：“是因为他也觉得我是渣女？在吊他？”</p>
朱珊没回复信息，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p>
她洗漱后下楼，站在路边等顾星驰。</p>
没一会儿，顾星驰就坐着网约车来了。</p>
这是朱珊最近唯一心情好点的事儿，顾星驰住在旁边的小区，两人可以拼车，不用挤公交。</p>
平时，两人都是在车上各自玩着手机，今天朱珊不玩了，兴致恹恹的靠着车门发呆。</p>
顾星驰看了她好几眼：“你怎么了？生病不舒服吗？”</p>
“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p>
顾星驰拆穿：“......不太像。”</p>
朱珊瞥了他一眼，扯开嘴角：“开玩笑。”</p>
朱珊和凌霄的聊天页面一直停留在他那两个问句上。</p>
一开始，朱珊还觉得不回复是不是代表自己心虚，内心格外别扭。</p>
可是后来两天过去了，也不能说自己没看见什么的，就破罐子破摔，不去care了。</p>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份。</p>
穆宇发来信息，约朱珊吃饭。</p>
朱珊本来想拒绝，主要是她感觉好累，没什么心情去应对饭局。</p>
可是穆宇说，他马上要去Y国进修，当年的事一直困在心头，这次遇见朱珊和凌霄想好好做个了结。</p>
朱珊抓到关键字“当年的事”。</p>
于是她同意了。</p>
时间约在周五晚上，地点是“enjoy·音乐餐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