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远正盯着一张地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你要给诫命大师捣乱，也要适可而止。狗急了也会跳墙的。”</p>

“你怎么知道？”</p>

“你向我打听一个和尚，总不会是为了要拜他为师去参佛。”李泓远淡道，“毕竟，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p>

“咳，在你心里我也太功利了。”</p>

“拿到了就走吧，我这里很忙。没空招呼你。”李泓远又低头去研究地图，从姜宁的角度，隐约可以辨认得出，那是一张新罗和柔然交集处的详细地图，标记着山脉走势，湖泊河流。</p>

这张地图，比姜翊送给姜宁的那副还要详细。</p>

在这个没有卫星的年代，要绘制一幅准确而详细的地图，是非常不容易的。</p>

也很少有人能弄到这么一张地图。</p>

姜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p>

“喜欢？”李泓远扫她一眼。</p>

“喜欢。”姜宁在他面前，向来直抒胸臆，绝不扭扭捏捏，欲拒还迎。</p>

“喜欢也不给你。”李泓远说。</p>

“……”</p>

那你问毛线。</p>

姜宁悻悻道：“您慢慢看，我走了。”</p>

李泓远说：“记住我的话，适可而止。”</p>

“知道了。”</p>

姜宁捏着纸条飞快走了。</p>

李泓远摇摇头。</p>

他知道，她的承诺从来都是不算数的。</p>

她嘴里的“好的”，“知道了”这些词儿，纯粹就是自然而然冒出来，为了敷衍别人说出来的话。</p>

如果有谁以为她答应了，就是真的答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