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要消散的人，就这样停下了。</p>

半晌后，他开口：“路过。”</p>

“谁家好人路过这个鬼地方的？”</p>

吴秋秋直接道。</p>

她一直感觉韩韫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p>

不管是在公交车，还是火车。</p>

他都在。</p>

但他不怎么出手，更多的时候是默默注视。</p>

刚才若不是吴秋秋实在没招了，估摸着他也不会现身。</p>

她搞不懂，韩韫又去了一趟长白山，回来怎么就不见她了。</p>

她其实背着刀，但没用，就是想逼韩韫现身。</p>

韩韫果然出现了，还和她扯犊子是路过。</p>

借口都不打草稿。</p>

这位将军真的不会撒谎。</p>

韩韫转身，不看吴秋秋一眼：“就是路过。”</p>

“你别走韩韫。”</p>

吴秋秋追上去：“我有话要和你说。”</p>

心脏的事情，她还欠韩韫一个解释。</p>

“你是谁啊小兔子？韩某并不认识你。”韩韫身子微微一僵，终于停下来转身看着她。</p>

吴秋秋：“......”</p>

再装试试呢！？</p>

“你不认识我？”吴秋秋问。</p>

“我路过顺手救一只小兔子而已。”</p>

韩韫冷言冷语。</p>

下一秒胳膊被小兔子抱住了。</p>

他又僵了僵：“撒手。”</p>

吴秋秋：“不。”</p>

“你自重。”韩韫道。</p>

“我一只兔子自重什么？我就不要脸。”吴秋秋耍赖。</p>

韩韫终于提着她两只兔子耳朵：“不可这么说自己。”</p>

“韩韫，韩将军，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是不是食言了？”</p>

吴秋秋通红的兔子眼睛直勾勾把韩韫盯着。</p>

之前韩韫答应教她拳脚功夫。</p>

结果回来就玩消失。</p>

这样的目光之下，韩韫竟然不受控制地回避了吴秋秋的眼神。</p>

就像是，心虚。</p>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韩韫轻咳了一声。</p>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不周全，我刚刚差点就吃亏了。”</p>

“你要是教了我，我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面对那个淫魔，邦邦两下就给他打趴下了。”</p>

吴秋秋继续道。</p>

韩韫看上去更加内疚了。</p>

黑影适当浮现，小声提醒韩韫：“将军，小心，她在cpu你。”</p>

韩韫袖子一扫，黑影不见了。</p>

“我有我的苦衷，抱歉。”韩韫不得已开口解释。</p>

“什么苦衷？”吴秋秋问。</p>

韩韫看着吴秋秋。</p>

半晌后，眼中似有叹息。</p>

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道：“找到人，我会送你们出去。”</p>

“过好自己的生活。”捏了捏她的兔耳朵。</p>

说完，拨开吴秋秋的手，转身就要走，</p>

“可是韩将军……”</p>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你了。”</p>

吴秋秋有很严重的慕强心理，相对的她也很骄傲。</p>

她喜欢，但她会告诉自己别让对方知道自己喜欢。</p>

因为先说出口的人，好像无形中就占据下风。</p>

就像刚刚那句话。</p>

她从未想过对韩韫说。</p>

或者说她此前也不确定。</p>

毕竟，喜欢上一个死几百年的古董，太惊世骇俗了。</p>

可是，看到韩韫的时候，看到这位身体残缺却从未心生怨恨的大将军。</p>

她的心里建设，她的骄傲和矜持，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p>

她想，自己也说不定哪天就凉了。</p>

未来的事何必想那么多。</p>

让他知道。</p>

就算哪天自己死了，也没有遗憾。</p>

她可是表白过鬼将军的人。</p>

说完，吴秋秋后面又跟了一句：“再见，你走吧。”</p>

但韩韫没走。</p>

他僵在原地，然后转身走到吴秋秋面前。</p>

他真的很高，吴秋秋几乎只到他的胸膛。</p>

刚好能看到漏风的大洞。</p>

韩韫伸出了因为握剑而有些茧子的手，指头根根分明。</p>

手离兔子的脸只在咫尺之间。</p>

只需要手指微微弯曲，就能触碰到。</p>

只是那几根手指，就这样停在半空中。</p>

过了很久，他似乎点了点头：“嗯。”</p>

然后收回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