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二楼，鸡动难耐的彭志远同魏国雄打了声招呼就找地泄火去了。</p>

魏国雄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司真真忐忑不安跟在他身后，她知道魏国雄还是生气了，因为红姐变成了凤姐。</p>

俩人走进司真真的闺房，司真真锁好门，回身的一瞬间，一巴掌精准落在了她的脸上，娇嫩白皙的俏脸瞬间开出一朵鲜红的五指花。</p>

“为什么这么干？”魏国雄压着火气问。</p>

对于周红，他的情感很复杂。</p>

这个女人在他当年最落魄最难堪的岁月里，是他唯一的伙伴，给过他最珍贵的安慰。</p>

方才在楼上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深夜，在潮湿发霉的出租屋里，听他碎碎念了很久的周红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说，“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劲活着。”</p>

然后在他吃面条的时间里，周红点了根烟也开始了碎碎念。</p>

“你们男人真是贱，出人头地还不是为了裤裆里那点事。”</p>

“你看看你自己，那事都不行了，还出人头地做什么，趁年轻发狠苦点钱，老了吃好喝好不比什么都强。”</p>

“你再惨，可你还是个男人，我这样的女人才惨呢，我这样有人要？没人要嫁不出去等老了丑了，死哪儿臭哪儿都没人问……”</p>

那天晚上周红也说了很多的话，骂他损他不切实际的不少，但魏国雄心里依旧觉得很暖，像那碗热腾腾的面。</p>

在那个时候，周红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给他灰暗的人生提出建议的人。</p>

最后他记得，周红送他出门，没要他的钱，见外面下着雨，还送了他一把伞。</p>

那把伞，他珍视了很久，最后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得，在哪儿不见得，他已经想不起来了。</p>

“不是我…”</p>

“啪！”</p>

魏国雄用又一个巴掌打断了司真真的解释。</p>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重要？”魏国雄冷冷看着司真真，“还是你觉得，我蠢到会相信你的解释。”</p>

司真真捂着脸，看着魏国雄，眼中满是惶恐。</p>

“她是红姐，你让她到这来，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司真真说，“是，我是耍了点手段想让她清楚自个的位置，但挂牌接客是她自个儿的决定，我劝了没用。”</p>

“为什么不告诉我？”魏国雄问，“司真真，你的心思是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周红是没你聪明没你有知识有文化跟不上时代了，但她是我魏国雄的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糟践她！”</p>

“我没有糟践她，是她自己非要接客的，凤姐的花名也是她自己取的！”司真真昂起头辩护。</p>

魏国雄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抓住椅子坐了下来。</p>

周红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周红和魏国雄之间，情分已尽，各走各路。</p>

魏国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司真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站着。</p>

“你去楼上盯着，带两个人，只要不出人命，就什么也别管。”魏国雄说。</p>

司真真愣了愣，那个沙老板一下子要五个姑娘，这个出人命到底是出的谁的命？</p>

“这个沙老板是什么人，你这么看重。”司真真问。</p>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快去，我休息一会。”魏国雄不耐烦摆了摆手，“沙老板玩好了来喊我。”</p>

司真真退了出去，走到楼梯口想起来沙畀给过她一张名片，连忙从兜里拿出来看了看。</p>

沙畀，煞笔？这名字实在是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