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p>

“我其实很讨人厌的，对吧。”钱永淑说到这轻轻抽了一下鼻子，“我现在也好讨厌我自己。”</p>

“别想这么多，睡觉。”秦飞翻了个身，补充了一句，“你爸身体不好，有这一天你应该早有准备，至于你几个哥哥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能改变的了的，别为难自己了。”</p>

“嗯，我，我知道。”钱永淑连着抽鼻子，显然是控制不住地在哭，又害怕吵到秦飞，“对不起，我，我......”话没说完，十九岁的少女失声痛哭。</p>

哎，女人是真麻烦，偏偏人家刚死了爹，几个哥哥又打生打死，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你也不好指责什么。</p>

秦飞无奈，只好起身把灯拉开，钱永淑一见灯亮了，整个人缩到被窝里去了。</p>

“反正也睡不着，聊聊天。”秦飞坐到地铺上，用被子把自个裹住，抬手拍了拍床说。</p>

“聊，聊什么。”钱永淑抽噎了好几下，擦干眼泪，探出小脑袋问。</p>

“聊人生聊理想都可以。”秦飞说，“这样，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p>

“我。”钱永淑愣了一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我没有理想，我就想我爸能长命百岁，然后一家人永远在一起。”</p>

“这算什么理想，天底下谁不希望一家人好好的。”秦飞扭头看着她，“理想是你最想做的事情，做梦都要达成的人生目标，你现在想来得及，你这辈子最想干什么？”</p>

“我，我想当医生。”钱永淑憋了一会儿，憋出这么个理想。</p>

“很好啊，救死扶伤，白衣天使。”秦飞对此表达了认可，“既然你的理想是当医生，你得先考上医学院。”</p>

“考上医学院？”钱永淑愣了一下，“怎么考，去哪儿考？”</p>

“去学校学习，然后高考，考大学，考进医学院，毕业以后你就可以当医生了。”秦飞说，“你学习底子怎么样，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学校，你试试。”</p>

“真的可以吗？”钱永淑小声问。</p>

“为什么不可以，你凭自己本事考上了，谁还能不让你去。”秦飞说，“不过我感觉，这对你来说挑战很大，你好像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要补的知识太多了。”</p>

“我想试试。”钱永淑跃跃欲试说。</p>

“这没问题，等你跟我回去，我来安排。”秦飞爽快答应，“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学习上的事做不得假，不是有钱有势就能走捷径的，你要真不是那块料，神仙也没办法。”</p>

“我知道，谢谢。”钱永淑坐起身子，看着秦飞说。</p>

“先别......”秦飞刚要说话，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点了一根爆竹。</p>

钱永淑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对此好像很熟悉，神色一凛，“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距离咱们这，差不多五百多米。”</p>

“这你也听得出来？”秦飞哑然。</p>

“小时候老听，我爸就教我怎么听，怎么判断距离还有是什么东西炸的。”钱永淑解释了一下，然后呆呆问，“是不是打起来了？”</p>

这个问题秦飞没来得及回答，因为又是砰地一声，这次傻子都知道没有五百米，恐怕连一百米都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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