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眼底也好似浮现出一抹血丝，</p>

“既是血债，当以血偿，”</p>

“以这些人命，来告慰在天之灵。”</p>

她嗓音冰冷，凌厉，也沙哑了许多，</p>

就连语气都已染上了沉凝。</p>

…</p>

接下来，言卿这边一连做出许多安排，一方面是让江雲庭调集人手，在地牢塌方结束后便开始清理废墟之中的碎石，</p>

如她所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p>

而另一边则是让小五江隽意在集秀营中打听，</p>

小五似乎很擅长做这种事，当真带回了许多情报，</p>

“那慕婉清在这集秀营中经营了这么久，也定然会有一些心腹和亲信，就好比之前地牢中的那些军士，其中便有几人时为慕婉清效忠。”</p>

“只是当时事发突然，那些人无法分辨她与您究竟谁真谁假，所以才暂且观望了一番……”</p>

小五平时不着调，可如今见言卿面若寒霜，下意识地绷紧了皮子，又不禁看了看坐在言卿身侧，已经卸下一身盔甲，身着一袭白衣的大哥。</p>

江虞羲垂了垂眸，而后为言卿斟了一杯茶，</p>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是慕婉清位于集秀营中的住处，这地方堆金积玉，倒是与集秀营中随处可见的阴暗模样不同，倒是灯火通明，富丽堂皇。</p>

而言卿仅是一个字，“杀。”</p>

没多少情绪，也没多少语气，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p>

小五怔了怔，只看了她一眼，就又小心地低下头，</p>

他平时那么爱闹腾，但此刻，着实不敢，实在是不敢，竟难得没再那么不着调，</p>

而江虞羲则是淡淡一抬眼，看向一旁正在擦拭一杆长枪的老三江雲庭。</p>

江雲庭见了立即拎起衣裳，而后抄起长枪转身就走。</p>

须臾，远方好似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但不消片刻，又已全部消弭。</p>

“……东家？”</p>

此时李铭鹤等人被人带了过来，</p>

江雲庭长枪染血，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脸上溅了一抹血迹而已，仿佛不过是宰了几只鸡鸭鱼鹅，不值一提。</p>

而江虞羲看眼李铭鹤，也已徐徐起身，</p>

只是他神色微顿，又不禁回眸看了一眼面若霜雪的言卿，</p>

“……我听说，此一行，斯蘅和六儿也一并随行？”</p>

言卿怔了下，</p>

而江虞羲弯了弯唇，那神色很是柔和，“上面毕竟并不安全，不妨让他们带人过来？”</p>

这事儿是他从小五那里听说的。</p>

不但听说了斯蘅和六儿留守于地表之上的钟山窑矿，</p>

更曾听闻，</p>

昔日斯蘅为她挡过一刀。</p>

斯蘅亦是第一个入住那梧桐小院，</p>

从前她曾试图驱赶，可到底是没能将斯蘅赶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