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众人心思各异,暗地里风起云涌。</p>
而李颜姝经过几日休养,那病秧秧的模样总算好转一些。</p>
这日午后,</p>
“如何?可还有何处不适?”</p>
宋冥小心搀扶着李颜姝,而李颜姝的脸色虽有些憔悴,但至少没当日刚住进这家客栈时那么苍白了。</p>
她摇了摇头,而后说:“我想下楼转转,出门透透风。”</p>
连续在客栈养病多日,她也着实是闷得厉害。</p>
主要是这颗心一直静不下来,她始终都在惦记着夜熙尧那边,怕那人有什么闪失,更怕那人冲动之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p>
不过转念一下,那人身负血海深仇,也并非有勇无谋,就算与萧家有仇也只会谋而后动,况且那人如今并非孤身一人……</p>
孤身一人……</p>
想着想着,李颜姝的心情就又是一沉。</p>
她微微一垂眸,又忽然觉得,自己如今这样儿就仿佛在杞人忧天。</p>
真正孤身一人的到底是谁?</p>
或许比起操心阿尧,她还不如多操心一下她自己。</p>
这么想着, 她又微微侧首,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冥。</p>
“我前几日隔窗看见一人,似是一中年儒士,那人身着白衣,曾与你私下密议……”</p>
宋冥想起白釉,他身形微顿,但也不过片刻便已恢复如常。</p>
“嗯,之前派人寻十一王嗣,只可惜一直没什么线索,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p>
他这话说的仿佛白釉来找他是为了汇报夜熙尧的事情。</p>
李颜姝也没多问,仅是一笑,而后略带几分怅然,那平静似水的眼光就这么看向了远方。</p>
人心隔肚皮,这事儿她一直清楚。</p>
她也确实是信任宋冥,哪怕一直到此刻为止,她都依然还在深信不疑。</p>
但她所信的,也仅仅是依两人相伴多年亦兄亦妹的交情,这人永不会主动伤她性命罢了。</p>
可除了这,也没其他的了。</p>
…</p>
李颜姝从客栈出来时,正值明媚午后,</p>
她并未乘坐马车,而是在宋冥的搀扶下看了看这长街之上的车水马龙,</p>
很有人间烟火气的一幕幕,然而热闹之下也隐藏着暗潮。</p>
街面上虽依然有人叫卖,但时不时能见一些富贵人家大张旗鼓地用马车托运着粮食,</p>
海州如今这情况,能逃的早就逃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底层的老百姓,天大地大无处可去,也就只能继续待在此地,等着战火烧到他们的眼前。</p>
“李娘子,好久不见。”</p>
正这时,一个售卖头绳的摊位旁,一位白衣娘子徐徐转身,她手里拿着一串红铃铛,就那么冷冷清清地笑着朝她这边看过来。</p>
而李颜姝瞧见那人,也瞧见那人身旁的黑衣夫侍,她顿了顿,而后又轻点一下头,“言娘子。”</p>
这不是偶遇,这是蓄意。</p>
言卿来落水也有几日了,</p>
这几天除了没日没夜地与江斯蘅鬼混,把人喂得饱饱的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外,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用来调查宋冥以及分析李颜姝这边的情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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