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清染不由得瞪大了双眼。</p>
她本以为,傅今安今日组织宴会,将人都叫到他的观澜居中,正好能调开鸿文轩那边的注意,到时候只要她找个借口偷偷溜走便是。</p>
可傅今安却说不是今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p>
许清染忍不住又抬起头,傅今安已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是察觉到许清染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p>
见状,许清染虽然不解,但也只能歇下心思,带着清月朝屋中走去。</p>
观澜居这边的花厅一看平日里就甚少使用,虽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又人来人往着,还是显出几分寂寥。</p>
许氏的确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傅沉礼在她身边,二人正小声地说着什么。</p>
许盈霏又被冷遇在了一旁,端着茶杯,似乎正在发呆。</p>
见着许清染进来,正在与儿子说话的许氏不知为何忽然顿住,抬起头,眼神莫名而飞快地从她身上扫了过去,随即还不等许清染做出任何反应,又故作不经意地收回了目光。</p>
许清染被姑母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给许氏行礼。</p>
再怎么说,她也是许家的最后一个人了。</p>
“清染见过姑母。”</p>
“清染来了,快坐吧。”</p>
听着姑母开口的动静,许清染越发确定这位的不对劲,往日姑母对上她,可没有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p>
“表妹坐我身边就好。”</p>
傅沉礼此时却又张口接下话头,引着许清染落座,傅今安也走进了屋中。</p>
主客到齐,这场不大的家宴便开始了。</p>
到底是傅今安的主场,无论是许氏还是傅沉礼,都比在自家那边的时候沉默拘谨不少,倒是傅今安一改往日模样,端着酒杯不断地与傅沉礼说着话。</p>
“小叔,这官场之上,侄儿是初来乍到,有很多东西都不清楚,还望小叔能不吝赐教!”</p>
今日的正题便是傅今安入朝为官,傅沉礼闻言,虽然心中不悦,但却也说不出什么,端着酒杯,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p>
“今安若是有问题,随时到鸿文轩来便是。”</p>
“那侄儿就提前谢过小叔了!”</p>
傅今安眯起眼睛,笑得开怀,仰首将杯中酒一口喝下,或许是喝得太急,忍不住低头咳嗽了几声。</p>
傅沉礼只是小抿一口,将杯子轻轻搁下,忽然叹气道,“今安,你这身子,日后还是得再精心将养一番才好,小叔前段时日听说了一位大夫,不若将他请到府上,替你好好看诊。”</p>
“咳咳……小叔,不妨事的,只是饮酒快了些。”</p>
傅今安又咳嗽了两声,方才摆了摆手,只是顷刻之间,他的脸色看起来就比先前白了不少。</p>
可他仍是拒绝,又道,“圣上刚下了旨意,侄儿便大张旗鼓地寻医问药,岂不是大大的不妥?侄儿知道小叔是为了我好,但事关国公府清誉,侄儿还受得住!”</p>
闻言,傅沉礼的脸色倒是又黑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