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不需要脖子，你没发现加个脖子很奇怪吗？”</p>

纪庭：我觉得你最奇怪。</p>

他努力维持镇定，“按照你的想法画出来的不叫人，那叫妖怪。”</p>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沈羡指着嘴的地方，“嘴要小一点，或许你可以画个‘W’，‘W’知道吗？”</p>

纪庭把笔递给她，“来来来，你自己画。”</p>

“我要是会画还找你干嘛？”</p>

“你不会画在那指点什么？我学了十几年的绘画，用你教我怎么画？你那么能说，倒是拿嘴画一个啊。”</p>

沈羡看向谢繁星。</p>

咋回事，你们知青下乡之前都培训过抬杠课程吗？</p>

谢繁星无辜看天。</p>

不是我教的，别找我，他是自学成才。</p>

纪庭觉得这生意估计做不下去了，实在是没忍住，但他并不后悔，因为像谢繁星一样怼人真的很快乐。</p>

“再加一斤饼干，画到我满意为止，干不干？”</p>

沈羡：我不行我不上我就哔哔，你还不能拒绝，因为我是你甲方爸爸。</p>

“干！”纪庭二话不说，在嘴的位置画了个‘W’。</p>

然后完全按照沈羡的要求，眼睛占了半个脸，脑袋比身体大...</p>

管它像不像妖怪吓不吓人。</p>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沈羡盯着他画出来的东西，“有点怪啊。”</p>

纪庭：不止怪，还很丑。</p>

“你觉不觉得这个嘴有点生硬？太直板...”跟她想象中的Q版小人差距有点大。</p>

纪庭：你不是要‘W’吗？</p>

沈羡突然一拍手，“π，嘴这个地方用π，π你知道吗？圆周率那个...”</p>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起笔画了一个...</p>

“对嘛，这个看起来就可爱多了...”她把笔又递给纪庭，“就这样改。”</p>

纪庭很想把笔甩她脸上，但他不敢。</p>

他在那修改，沈羡在一旁哔哔个没完，“这个眼睛，圆润一点，要有神，就是那种呆呆的可爱，又神采飞扬的感觉。”</p>

纪庭：你他妈呆呆的神采飞扬一个给我看看。</p>

他把笔重重拍在桌上，“你自己眼睛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要好看的话，我直接照着谢繁星画够不够好看？”</p>

见沈羡板着脸，谢繁星连忙哄她，“别生气别生气...画家嘛，都有点脾气...”</p>

她冷哼一声，“我让你怎么画就怎么画，画到我满意为止，就算让你改八百遍，你也得改。”</p>

纪庭抄起桌上的草稿就要撕掉，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两斤饼干，他不受这个委屈！</p>

“再加一斤白面。”</p>

纪庭把草稿拿到眼前，“眼睛处理的确实不够好，跟脸型整体不太协调，我再改改...”</p>

沈羡：呵，就没她摆不平的人。</p>

谢繁星偷偷对她竖起大拇指。</p>

连续两个晚上，纪庭终于改到让沈羡满意，包括正面、背面、侧面好几个方位的图纸交过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p>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父亲工作的不易。</p>

回到知青点，他给父亲写了封信。</p>

收到儿子信的纪庭父亲：？？？画画不是很容易吗？随便画个花鸟鱼虫，就有人举着钱冲过来买。</p>

沈羡拿着图纸跟谢繁星一起去定制布偶，她俩跟大队长说了一声，就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了镇上。</p>

担心裁缝那没有合适的布料，沈羡还特意带上一块米色的棉布以及几块兔皮，外加一大团洗干净的棉花。</p>

这是她从自己的旧棉花里拆出来的，挑选看起来最干净的，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晒干，敲打到蓬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