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月委屈巴巴道:“臣妾……臣妾只是看见许多食材,还有米面油盐酱醋茶,一时间兴奋,所以……所以才和奴才们玩闹了一回。倒是皇上您,来之前怎么不派人通知一声啊?”</p>
谭锋冷哼一声道:“派人通知做什么?看你装出一派优雅大方给朕看?”</p>
宁溪月眨巴眨巴眼睛:“皇上,您刚刚还说臣妾不稳重,不就是想看我优雅大方的一面吗?既如此,派人提前通知一声有什么不好?这宫里嫔妃被翻牌子,不是都要做做准备的吗?为什么臣妾就不行?”</p>
是啊,为什么她就不行?</p>
谭锋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喜欢看宁溪月装出来的端正样子,或许只是因为从小到大,自己能够见到的真实面孔太少太少,忽然间有一个,哪怕这面孔并不是花容月貌,他也如获至宝。</p>
皇帝陛下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把宁溪月当成宝,于是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今天和内务府要了不少食材,就是为了在厨房里打闹?”</p>
“当然不是。”</p>
宁溪月连忙义正词严的否认:“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一份食材都来之不易,怎么能用来打闹呢?不将食材做成食物,那就是暴殄天物,这种浪费行径,是一定要谴责的。”</p>
哪怕谭锋定力高深,此时听见这番话,也不由有些目瞪口呆,看宁溪月大义凛然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用面粉打闹玩笑的不是她似得,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番话啊,而且连结巴都不打。</p>
难得看到皇帝陛下这种表情,宁溪月也有些惊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你一个刚刚打完面粉仗的人,哪来的脸在人家面前谴责浪费食物的行径啊?</p>
一念及此,面孔不由“腾”一下涨红了,宁溪月看着谭锋:“那……那个……刚刚……我们只是临时起意闹着玩儿的,其实……其实没费多少面粉。”</p>
“都说知耻而后勇,你倒是反着来,知道羞耻后,话都说不顺畅了。”谭锋微微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充分表现出了一位君王的大度风范:“这么说,你和内务府要食材,就是为了做饭?”</p>
“唔!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做饭,做菜,做点心等等等等,我都要涉猎,甚至等到技能纯熟后,酿酒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尝试。”</p>
“呵呵!志向还挺远大的。”谭锋呵呵一笑,这次的笑容中就带了些讽刺,淡淡道:“你在屋里琢磨半天怎么报答朕,就琢磨出了这个办法?不是我说,你这也太俗套了。不过你要洗手作羹汤讨好朕,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看看你,就和宫女奴才们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闹,面粉沾的满身都是,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朕敢吃?吃了闹肚子你能负责吗?”</p>
宁溪月眨眨眼,惊讶道:“皇上,臣妾……臣妾这东西不是做给您吃的啊,正如您所说,您的膳食,谁敢随便弄?万一拉肚子了,臣妾……臣妾自问也担不起这个责任。”</p>
谭锋怎也没料到会听见这么个答案,死死瞪着宁溪月:这女人太过分了,要了那么一大堆食材做东西,竟然不肯给他吃。才临幸了两天,就逞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当着面儿也敢给自己没脸了?真不愧是宁风起那老家伙的女儿,在作死这条道儿上,他们父女两个是一脉相承啊。</p>
皇帝陛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恶狠狠瞪着宁溪月,就见她缩了缩脖子,二话不说跪下,沉声道:“皇上见谅,哪怕您生气,臣妾也要说,这东西确实不敢给您吃……”</p>
“够了。”谭锋猛然打断她的话,皇帝陛下一肚子气撒不出来,只能又给了这胆大包天的女人两个阴森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接着就气呼呼离开了照月轩。</p>
于得禄跟在皇帝身后,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陪笑说话,心里一个劲儿哀叹,暗道宁常在啊宁常在,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凭您,能得皇上宠幸,那还不是祖坟冒青烟的运气?这种情况下不说好好笼络固宠,还能把皇上气成这样,您到底是怎么想的?</p>
一直到谭锋回到养心殿,于得禄觉着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从服侍这位主子起,还没看见过他这样生气呢,因忙小声笑道:“皇上息怒,这气大伤身……”</p>
不等说完,就见谭锋阴森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朕生气?”</p>
“呃……奴才该死,奴才妄自揣摩皇上心思,奴才……”</p>
于得禄心里委屈,暗道皇上您虽然只是面无表情,可跟了您这么多年,我要是连您这点脾气都摸不准,还有什么资格做这大内总管,跟在您身边服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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