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能比解药二字更令宁溪月动容了。原本哭得有气无力的萱嫔娘娘,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激动的声音都发颤了:“皇上,是解药吗?救洛嫔的解药?”</p>
“纸条上的确是这两个字,只是真假尚不能确定。”</p>
“是的,萱嫔娘娘,还要确定下真假才行。”院判十分欣慰:皇上到底是皇上,不会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仍未失了冷静判断。</p>
却听宁溪月哽咽道:“皇上,洛嫔就剩一口气了,谁这个时候还会特意送假药来?你们还顾忌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然的话,难道还有别的办法?”</p>
一句话说的谭锋和太医们都惭愧低下头,心想可不是?洛嫔都这样了,谁还会特意送个假解药害她怎的?我们实在是小心谨慎过头了。</p>
“这用法也未写明,到底是外敷还是内服啊?”</p>
院判大概是觉着面上无光,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却听肖太医沉声道:“不如看看里面的药是什么模样,既然没特意写明用法,定然是寻常的,无非是丸药内服,散剂冲服或外敷之类。”</p>
“有道理。”</p>
院判点点头,将玉瓶向下一倒,就见一枚褐色的小丸滚落出来,不过蚕豆大小,只有一粒。</p>
“那定然是内服了,只是洛嫔还能吞的下吗?这会儿都……身子都黑了。”</p>
宁溪月见谭锋接过丸药,连忙跟在他身后来到洛嫔床边,一边絮絮念着,然后又双手合十,坚定道:“还有一口气,一定会有用的,解药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药到病除,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菩萨保佑,上天保佑,满天神佛保佑……”</p>
一面说着,就见谭锋将丸药给洛嫔喂了下去,接着双手在她喉间轻轻来回抚摸着,过了一会儿掰开嘴看看,对宁溪月点头道:“药已经服下,接下来就要看效果了。”</p>
宁溪月扑到床前,仔细看了又看,忽然道:“清霜,再拿几盏烛台过来,这烛火太暗了,看不清。”</p>
“是。”</p>
清霜又拿了两盏烛台过来,宁溪月又看一会儿,便对谭锋道:“皇上,您……您说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我觉着洛嫔脸上的黑气退了一些。”</p>
“不是你眼花,朕也觉着比先前有起色。”</p>
谭锋也大为振奋,很快,就见洛嫔原本黝黑浮肿的面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紧致白皙,连脖子上那个恐怖的黑色肿块都消退了。“</p>
“这是解药吗?这简直就是仙丹啊。”</p>
宁溪月惊叹着,直到现在,她的双手仍是紧握成拳,显示出内心的万分紧张。</p>
谭锋的心落回肚子里,轻声道:“老天保佑,总算她这一关挺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溪月,你也可以松口气了,这一天一夜你也没休息过,快去睡一会儿。”</p>
“不用,皇上和姐妹们去睡吧,我就留在这里,彩袖,你也去歇歇,看看你,眼睛都哭成核桃了。”</p>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宫女终于得到机会说话,哭着道:“娘娘还说我呢,也不看看您自己,比我哭得还厉害。娘娘,我不走,我从小就在我们娘娘身边服侍,这会儿若走了,娘娘醒来看不见我,会着慌的。”</p>
“呸!也不嫌脸大,合着你们娘娘离了你,还过不了日子了?”</p>
宁溪月人一放松,乐观性子就恢复了,笑着啐了一口,却也没再强求。只是看向谭锋,就见他微笑道:“你总不会以为朕一个大男人,体力还不如你们女流之辈吧?”</p>
切!大男子主义。</p>
宁溪月在心中悄悄腹诽了一句,也不再说,只转回身看着洛嫔,喃喃道:“该醒了吧?这皮肤颜色都变回来了,怎么还不醒呢?“</p>
舒妃在远处悄悄掩嘴打了个呵欠,心想皇上真是的,既然都解了毒,何苦还耗在这里?害得我们也没办法去睡。宠爱萱嫔还不够,还要爱屋及乌,偏偏这爱惜倒不分给我们半点,真是,怎么可以这样偏心?</p>
正想着,就见谭锋转回头道:“舒妃,你们也累了,这里有朕和萱嫔以及奴才们在,用不着这么多人挤着,你们且先去客房休息,明儿一早,朕就安排人护送你们回行宫。”</p>
“啊?”舒妃惊讶地瞪大眼睛:“安排我们?那皇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