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们不是简单粗暴吗？呵呵！当谁不会么？真要是一拥而上，你们不用怕，咱们几个齐心协力，揪住郭太妃就只揍她，别管身上挨多少打，反正就认准了这罪魁祸首往死里揍，打死算我的。”</p>

众人：……</p>

李庄实在忍不住了：“娘娘，您这叫什么办法？简直就是胡闹嘛。奴才不怕您胡闹，奴才也不怕死，可奴才不敢让您出一星半点儿闪失。”</p>

“没错。”素云也沉着脸，咬牙道：“实在不行，娘娘，咱们就去外面搬救兵吧。”</p>

“咱们搬救兵，人家就不会搬吗？再说，冷宫根本不能和外面通消息。”</p>

宁溪月摇摇头，就见素云目光灼灼盯着她，她就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我可以告诉你，不行。”</p>

“娘娘，这都什么关头了？奴婢不信，什么事能比您的安危更重要……”</p>

“素云，你相信我，你们都相信我好吗？虽然你们这个主子经常胡闹，但我若认真起来，哪一次掉过链子？总之，你们听我的。”</p>

“可……可这不是个办法啊。”</p>

连小易子都跺脚了，却见宁溪月正色道：“胡说，谁说这不是个办法？这就叫以暴制暴，懂吗？”</p>

众人一齐摇头，异口同声：“不懂。”</p>

宁溪月：……要不要这样整齐划一，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p>

“既然如此，确实也没别的办法可想。娘娘铁了心要这样做，奴婢没有二话，只是有一条，您答应了奴婢，奴婢才按照您说的做，不然干脆让人将我打死好了。”</p>

“素云，你怎么也说这种消极的话？就算要被打死，咱们也得拉两个垫背的。”</p>

宁溪月握拳低叫，却见素云坚定摇头，沉声道：“娘娘必得答应奴婢，不然奴婢情愿被打死。”</p>

这话说的众人都诧异了，清霜和宛儿连忙劝道：“姑姑有话好好说，可别这样吓人。”</p>

素云却只盯着宁溪月，盯得她心里也有些发毛，只好点头道：“好，你说，我是什么性情你不知道？能答应你的，必定答应。”</p>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真正冲突起来的时候，娘娘不准上前。”</p>

素云斩钉截铁，众人也都恍然，一起点头，宁溪月不禁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那怎么……”</p>

不等说完，就见素云上前一步，沉声道：“奴婢们但凡还有一个活着，就不许娘娘上前。若娘娘不能答应奴婢，奴婢情愿被活活打死。”</p>

“你……你这是什么话？合着我出的主意，还不让我过把瘾了？”</p>

宁溪月让素云看得有些心虚，但想到如此“盛事”，自己不能参与，又有些急，跺着脚小声叫。</p>

却见李庄也正色道：“娘娘，这哪是过瘾的事情？搞不好，要出人命的。”</p>

“可是……”</p>

“没有可是。娘娘，您是怎么进冷宫的，心里最清楚。您也该为奴婢们想想，若您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闪失，奴婢们还能活吗？反过来，只要娘娘安全无虞，奴婢便是死了，娘娘也能为我们报这个仇。”</p>

“那个……我就算出点闪失，也不至于就丢了性命……”</p>

素云肯定都知道了。宁溪月的声音小了许多，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刚说了一句，就又被素云打断，只听她沉声道：“半点闪失也不能出，不然某些人的雷霆怒火，谁承受得住？”</p>

“某些人……也不是不讲理的。”</p>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宁溪月想了想，素云说得确实有道理。只是她仍不肯死心，想着再垂死挣扎一把。</p>

“娘娘。”</p>

素云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凑到宁溪月耳边，轻声道：“您再想想，若您身上破了一点儿油皮，奴婢们有您护着，或可活命。可这冷宫中的其他人呢？死一个郭太妃，未必就能平息那一位的怒火，这冷宫里的嫔妃，黄忠或不敢怎样，但那人会在意吗？”</p>

宁溪月没了声音，就见素云退开一步，微笑道：“您应该也不想明年春天施展拳脚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慧嫔陪伴吧？”</p>

“不……不至于吧？”</p>

宁溪月嘴里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谭锋不是那种冷血之人。但素云说的没错，皇帝陛下温润随和的表面下，可是切开黑，自己若受伤，哪怕亲自求情，就真能保住冷宫这些“凶手”吗？</p>

“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p>

宁溪月此时又显露出穿越女人人平等的特点了。她始终认为，这种主意是自己出的，那就应该她带头上。</p>

自己隐在后面，让奴才们去拼命，虽说这事儿在谁看来都是正常，偏偏她过不去良心上这道坎儿。</p>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想？”素云倒是轻快多了，笑着道：“奴婢想来想去，也只有娘娘这一个办法。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娘娘这个主意，初听之下觉得荒谬，可是细思起来，大有可为。”</p>

宁溪月：……</p>

“好吧，那就依着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