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两人撑着伞有些，好几次伞还险些被吹翻。</p>
“酒吧命案还没头绪，护城河又冒出成群尸体，头都大了！”</p>
关晓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冲两人感慨道。</p>
莫曦跟他打了个招呼，又从其他警员手里接过了雨衣，然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p>
倒是方念，看着河边的人墙，微微出神。</p>
“啊——”</p>
不远处，莫曦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p>
方念一惊，闪了过去。</p>
警车中停了四具被白布蒙盖的尸体，其中一具被掀开一角，莫曦脸色苍白，一双美眸瞪的又大又圆，显然被吓的不轻，虽然她在努力保持镇定。</p>
“这是——”</p>
反念看后，瞳孔紧缩。</p>
板架上是一具年轻女性尸体，脸色惨白，颧骨高突，眼眶深陷，而且是睁着眼，灰暗的瞳孔里仿佛还残留隐现死前所遇之恐怖。</p>
方念抹住她的眼睛，却怎么也按不下去。</p>
死不瞑目！</p>
又看了其他三具尸体，情况一模一样，都是女性，都睁着眼，都惨白骇人。</p>
还有一点，均一丝不挂。</p>
关晓杨也来了，沉声道：“这四具尸体的身份都已被证实，全是两天前在东城区失踪的女子，均为商学院的大学生。”</p>
方念掀开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两指并拢，从其头颈一直按到会阴部。</p>
此时，他微微一愣。</p>
莫曦脸上阴云密布，粗暴地打落方念的那只手，从新给尸体盖上白布。</p>
“变态，人都死了！”</p>
方念无语，解释道：“莫大警官，我可是医学生，你想哪去了？”</p>
“死者为大！”</p>
莫曦沉吟，语气很冷。</p>
他瘪嘴，转而看向关晓杨，道：“关队长？”</p>
对方读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确如你所想，四名死者生前均被侵犯。”</p>
“不仅如此，”方念指着尸体的手腕和脚腕的淤血，“死前生前似乎是被锁链铐着！”</p>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sm！”</p>
“变态！”</p>
一旁的莫曦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p>
方念微愣，杀人犯变态，你盯我干嘛？</p>
场面有些尴尬。</p>
不过紧接就被关晓杨打破。</p>
“案情很严重，性质很恶劣，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三天以内破案，绝不能引起社会恐慌！”</p>
“三天？”</p>
莫曦惊呼，谁吓的命令，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吧？！</p>
关晓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p>
“三天不能破如何？”方念道。</p>
“我头顶这张帽子，就该交给那位了。”关晓杨怅然道，眼神看向了来人。</p>
“关队长，有你亲自出马，这案子我看不出三天，一定能破！”</p>
来人和关晓杨一般年龄，精瘦，头发有些凸，双眼圈略黑，显然这些天没少熬夜。</p>
步伐快速，稳健，练家子。</p>
方念扫了一眼，便大致了解到了信息。</p>
“老刘，你这是在寒碜我啊，这是还得靠你们重案组费心哦，你们可是我们局里的王牌啊。”</p>
“哎，王牌都是过去了，谁还不知道榕城有你这个大神探，你来的这两年破获了那么多案子，局里有谁怀疑你的能力，我刘国栋第一个不服！”</p>
两人握了下手，简单寒嘘吹捧了番。</p>
虚伪！</p>
这一切都落在一旁莫曦的眼里！</p>
刘国栋忽然看见了方念，有些愕然，忽然瞥见到他胸口的校徽，脸顿时一垮。</p>
“胡闹！谁让这学生进来的，这是重案现场，不是学校！”</p>
他发起火，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后面跟着的便衣警察唯唯诺诺，冷漠愤怒地瞪着方念，作势便要将他赶走。</p>
关晓杨自是不能放手不管，一把挡在那位警员身前，对刘国栋笑道：“他叫方念，医学院的，有两把刷子，考虑对破案有帮助，我便一起带来了。这没违规吧？”</p>
“啊——关队带的人，哎，不早说，误会，都是误会！”</p>
刘国栋满脸歉意，诚挚地对方念伸出了手。</p>
“小兄弟，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案子，性子急，哈哈！”</p>
方念和他握手，摇头笑道：“刘组长客气了！。”</p>
“哎，是我不对，破完案子我一定赔罪！”</p>
刘国栋亲切地握着方念，与之前严厉的模样判若两人。</p>
关晓杨皱眉，正想说什么，外面几个警员火急火燎抬进来一具刚打捞上的尸体，把两人冲开。</p>
刘国栋大步上前，看了几具尸体，又翻着手上的初步报告，眉头拧成了一股绳。</p>
他叹道：“如花的年纪，惨遭黑手，造孽啊。关对，这案子性质太恶劣，一定要赶紧抓住凶手，让群众安心！”</p>
“那是自然。”关晓杨点头。</p>
案情聊了很久，方念从局里出来时，已经到了十二点。</p>
架不住关晓杨的热情，一行三人去了附近的餐馆解决午饭。</p>
饭桌上，方念终于说出心中的疑惑。</p>
“那刘组长到底是什么人，赶紧他才是队长，关队长倒成他的手下了。”</p>
莫曦也忍不住吐槽：“这人资历很老，又一直负责重案组，仗着这些没把多少人放眼里。如果不是两年前关对调到榕城，破了好多大案子，这队长位置非他莫属。”</p>
方念诧异道：“关队长，我说他看你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儿，感情你阻挡了人家的仕途！”</p>
关晓杨却摇头道：“革命分工不分轻重，现在处于非常时刻，你们不要搞内部分裂，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p>
方念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老干部，胸襟广，觉悟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