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大妈围着周大妈议论。</p>

“你确定他们下午来？这事不都是晚上吗？”</p>

“对啊，谁大白天的上门偷东西。”</p>

周大妈知道马上就要和贼人硬碰硬，也是紧张，可是表面还得维持淡定的模样让大家信服。</p>

她清清嗓子故意环顾四周，轻声问：“谁家老爷们还在？”</p>

她这一说让大家一怔，跟着她目光巡视院子一圈，确实院里只剩下她们这些没上班的老娘们，年轻媳妇闺女都带着孩子上街准备最后一次大采购。</p>

明儿就是除夕，上午一过，各家店铺就闭门歇业了，那个时候再去置办点什么可就难了。</p>

风也是应景，卷起门边的枯叶，朝着上空一扬，竟衬得这四合院冷清的慌。</p>

“要是我也得这个时候来！”有人明白周大妈的意思，激动跟着附和。</p>

“怎么安排？”</p>

周大妈奴嘴指了院门：“关好进屋。”</p>

说完，她的手心早就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往裤腿上擦干，没几秒又浸出一层，她急忙着急旁边的林红，让她跟着自己回屋，其余的都三三两两呆在一间屋子里。</p>

留一个腿脚利索的在院墙角等着信号，一旦人进院了，就去公安报案去。</p>

林红二话没说就跟着周大妈进去，身后的梁大妈叫她几声，她装作没听见，也不能怪她这个时候不记朋友。</p>

毕竟周大妈还给她一古董碗碟呢，还有她心里确实有一事想求周大妈，她也是这个月才知道的。</p>

周大妈的大媳妇在三街口的纺织厂上班，原先不熟悉以为就一普通的纺织工人，这段时间两人聊得深入，她才晓得大媳妇是人事科干事，娘家的老爹又是工商局某科科长。</p>

就凭这层关系，周家大儿媳在纺织厂很受重视，听说等工龄一到升个人事部副主任是没啥问题。</p>

她是听者有心，江明一直没工作也不是个办法，往后时代总是会发展，无论是个体户还是到南方搞贸易，你手里总得有本金才行，就凭冉军华一个月几十块的工资能翻出什么花浪来？</p>

现在冉秀秦也没下乡了，两个孩子虽不能实实在在两碗水端平，但是她总得为女儿留点钱，她思来想去觉得江明还得去上班，等真正需要创业那天，两口子手里有钱，她要是再添点，也不用掏光老本。</p>

不过这事不着急，她除了先和周大妈搞好关系，也得等江明真正见识到江家吸血鬼的模样，自己不能还犯上辈子的错误，给江家做嫁衣、抬轿子。</p>

“这计划没问题？”周大妈吞咽口水，不停擦着头上的汗。</p>

林红拉过她坐在窗口下头，笑着让她放轻松点：“老姐妹，咱们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这点风浪怕什么？”</p>

周大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虽然她觉得林红的劝慰没啥用，但还是嗯声点点头，念叨着：“有什么好怕的，来一个我打一双，让他们看看大妈的厉害。”</p>

半个钟头后，院里的大门似乎有些响动，周大妈和林红贴着墙壁听着，撬锁的声音由急到缓，像是换了个老手。</p>

六十四号院门没锁实在，对方撬了两声就应声而开，这时的周大妈下意识捂住手里的铁锹，而林红按下她的肩膀，两人埋下头缩在窗户下。</p>

………</p>

最后撬开门的马老三瞥了一眼身边毛头小伙子，他低声却带着厉声。</p>

“你他妈是不是嫌我们太不招眼球的，一个破门用的着使那么大的劲儿吗？”说着就要给他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