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动嘴了，她一口咬住了燕度的手指头。</p>

这一口咬的可不轻，燕度手指皮下淤出了血痕，他不为所动，任由她咬着自己。</p>

内心却生出隐秘而难以自控的欢喜与舒爽来。</p>

还不够。</p>

还想要更多。</p>

三七也觉得还不够，隔着那层薄薄的皮，她嗅到了燕度的血香。</p>

三七知道这样不对，可是……</p>

她真的很想尝尝燕度的血是什么味道。</p>

理智像是要回笼了，在逐渐打败饥饿，她皱紧眉，没再下口，却死死咬紧自己的唇。</p>

燕度见她松开了嘴，有点呆呆愣愣的，她咬破了自己的唇畔，却没再咬他。</p>

他眸色幽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p>

他记忆中，三七小时候似乎也这样过一次。</p>

那一次他和她闯入了阴阳路里的一个鬼窟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受伤。</p>

受伤后的她，好饿好饿。</p>

饿的直接咬了他的脖子，吃了他的血。</p>

小姑娘一边咬他一边哭，一边说他好香，一边说让他跑快，她要忍不住了。</p>

可手脚却像个小蜘蛛似的，死死扒拉住他。</p>

他根本逃不掉好吧。</p>

那时，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要死了。</p>

可若是死在她手里，他也没什么遗憾和恐惧，原本他这条命就是她一次次救回来的。</p>

可她最后还是停下来了，小兽似的帮他舔舐伤口，一遍遍的与他说对不起。</p>

然后变戏法似的，他看到她从自己身体里抽出了一根红线，扯下了自己的头发编成了一根红绳，系在他的手腕上。</p>

她说：</p>

——小九哥哥，我一定不会再咬你了。</p>

——婆婆说这个叫权柄红绳，有它在，可以多一条命哦，我把它送给你哦。</p>

记忆回笼的那一瞬，燕度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p>

他在做什么？！</p>

趁人之危，满足自己的龌龊私欲！</p>

“对不起。”燕度小心翼翼揩去她唇上的血，“乖，别咬自己。”</p>

三七声音嗡嗡的，眼神还有些放空：“我会咬死你的。”</p>

燕度失笑，眼里却是心疼，“不会的。”</p>

他从枕头下摸出匕首，看了眼三七，匕首出鞘，他掌握力度，直接在自己颈侧一滑。</p>

皮肉割开，鲜血滚出。</p>

三七的呼吸突然加快了起来，下一刻，她的后颈被勾住，整个人被他摁在了颈侧。</p>

燕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头：“我相信你。”</p>

少女身体僵硬了一瞬，唇贴上了他的伤口，三七眼里溢出一缕红光，只须臾，就只剩下微醺般的醉色。</p>

身体里那个名为饥饿的‘大洞’在被不断填满。</p>

好香甜的血。</p>

可这个味道好熟悉啊……</p>

三七迷迷糊糊的想着，唇深埋在他颈侧，轻轻啃咬。</p>

燕度只轻轻皱了皱眉，却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p>

不知过去了多久。</p>

失血后的疲惫感涌上眉宇，三七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人又睡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