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回头再看七王爷他们全都傻愣愣地看着我。</p>

“没事，我在跟鬼魂交流，等会还要继续，如果是跟你们说话我会提前打招呼。”我象征性地知会一声，接着便朝着孙三生一伸手。</p>

孙三生已经完全懂了，看我伸手就主动过来完成附身。</p>

抬头看向天台，就算隔着楼板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上面，耳边好像也能听到喃喃的低语，就像是有好多人在天台上小声说话一样，但那种语言是我完全听不懂的。</p>

我猜想，可能是猫语。</p>

做了个深呼吸，我尝试着用白晓梅的方式跟楼上的黄鼠狼进行交流。</p>

因为之前从没做过，我只能凭感觉回想在抚远村里和黑水金龙交手的那次经历。当时黑水金龙就像在一个水帘洞里召唤我，所以这一次我也想象着这只黄鼠狼仙家也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出现。</p>

我想象出了山林，想象出了临安老家那边的旧屋农宅，眼睛一闭各种画面就开始飞快闪过根本停不下来。</p>

渐渐的，在我耳边的喃喃低语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不知是这些低语变成了人言，还是我突然可以听懂兽语了，总之在我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统一的、可以让我明白其中含义的声音：“为什么？”</p>

为什么？</p>

“什么为什么？”我试着问了一声。</p>

那些低语依然在持续着，最开始还是听不懂，但重复了一会我又能渐渐明白低语中的意思了。</p>

“你问我为什么要攻击你？因为你害死了两个人！孟康的朋友跳楼了，还有陆之瑶的一位客户被你给开膛了。”我说。</p>

“不明白。”低语中慢慢浮现出了这样一句。</p>

“不明白什么？”我问。</p>

“我满足了你们的心愿，你们为什么不满意？”低语声回答说。</p>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你满足心愿的方式不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杀人。”我说。</p>

“我没有杀人。”低语声回答。</p>

“那个跳楼的人不是你干的吗？”我问。</p>

“他说他对不起朋友，对不起家人，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他欠了很多钱，他想要解脱，我满足了他的要求，我帮了他。”低语声回道。</p>

“那小周呢？他被开膛也是他自己想要的？”我继续问。</p>

低语声缓缓回答：“他说他是真心的，他说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我们看看，他说心里只装着唯一一个人。所以，我满足了他的心愿，他做到了，但是他撒谎了，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p>

我听得一扶额头，这黄鼠狼仙也真够实在的，小周死得可太冤了。</p>

“那卓薇呢？她自杀是不是也因为你？”我又问。</p>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希望来生能遇到一个愿意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所以我给了她来生。”低语声说。</p>

“你什么意思？你让卓薇投胎了？但是据我所知根本不存在投胎转世，人的魂魄散了就没了。”我不禁提高了音量。</p>

“她的魂魄没有散。”低语声回答道。</p>

“你拘禁了卓薇的魂魄？”我问。</p>

低语声没有立刻显现含义，好像这个问题让那只黄鼠狼有些无法理解，兽语始终在我耳边萦绕着，久久没有转变。</p>

我不知道它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所以干脆换了个话题说：“你为什么要帮人满足心愿？”</p>

这次低语声转换得很快，它回答说：“交换，得到，付出，公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