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可以。”我警告他，“但别瞎出主意。”</p>

“知道了知道了！”他摆摆手，“我就是去陪着，又不是去当老师。”</p>

我们仨收拾好，开车去了市中心的美术馆。一诺拿着他的画本，兴致勃勃地在展厅里跑来跑去。</p>

“妈妈，你看这个！”他指着一幅抽象画，“这个人是不是画得不好呀？脸都歪了！”</p>

“这是抽象画。”我解释，“不是画得不好，是画家故意这么画的。”</p>

“为什么要故意画歪？”他歪着脑袋，“这样不好看呀！”</p>

“因为每个人看画的感觉不一样。”我说，“有的人觉得好看，有的人觉得不好看，但画画的人只是画他想画的东西。”</p>

一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到另一幅画前。</p>

天逸在旁边悄悄问我：“你觉得他能学画画吗？”</p>

“现在看不出来。”我说，“他对什么都好奇，但这不代表他想学。”</p>

“那万一他就是天才呢？”天逸压低声音，“咱不能埋没他的天赋吧？”</p>

“天才？”我冷笑，“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五岁的孩子，会涂个颜色就叫天才？”</p>

“哎呀，你别打击我！”天逸不满，“我这不是想多给他点可能性吗？”</p>

“可能性是慢慢来的。”我说，“不是你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p>

他还想反驳，一诺突然跑过来：“妈妈，我想画这个！可以吗？”</p>

我低头一看，他指着的是一幅风景画，画里有山有水，还有几只飞鸟。</p>

“可以啊。”我说，“但你得认真画，不能画一半就不画了。”</p>

“我会画完的！”他信誓旦旦地说，“舅舅，你帮我拿画本！”</p>

天逸赶紧把画本递给他，一诺蹲在展厅角落里，开始模仿画那幅风景画。</p>

我和天逸站在一旁看着，谁也没说话。</p>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诺抬起头：“妈妈，我画好了！”</p>

我接过画本一看，画得歪七扭八，但大致能看出是山和水。</p>

“不错。”我夸了他，“但你觉得哪里可以改得更好？”</p>

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墙上的画：“我的鸟飞得不太像。”</p>

“那你想怎么改？”我问。</p>

“我再画一只！”他说着，又低头开始画。</p>

天逸在旁边小声嘀咕：“你看，还说他没天赋，这不挺有耐心的吗？”</p>

“耐心不等于天赋。”我说，“但有耐心是好事。”</p>

天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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