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个不停，眼看着粮价一天比一天贵，大伙开始急了，自家都省着粮食吃，哪里愿意再给陌生人分饭吃。</p>

讨不到吃的，三人饿了两天，饿得眼睛发绿，心里也对从前给他们分过吃食的人家生了怨气。</p>

还说心好，也就给他们吃了几口饭，第二次再去都不愿意给了，这哪是心好，这是把他们当猴耍呢。</p>

连着被人拒绝的感觉不好受，要到最后一家还被一个老头指着鼻子骂一顿。</p>

老头说他们三人比猪还懒，三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干活挣钱，指望着别人白给吃的，活得还不如他家养的狗，狗至少还知道看家。</p>

老头一席话骂得赵虎三人头都抬不起来，脸色难看得吓人，当时这三人没说啥，临走前赵虎往老头家里瞧了瞧，没看见有其他人，便在心里打上了老头家的主意。</p>

当天晚上，赵虎三人翻进老头家把他家的狗杀了，想偷老头家的粮食，没想被老头发现了。</p>

赵虎见老头醒了，心里怨恨他嘴下不留情又担心他报官，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老头也给灭了口。</p>

人都杀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赵虎三人把老头家洗劫一空，没再回乞丐住的破庙，而是连夜躲进山里。</p>

三个男人寻了个山洞，在山洞里升起一堆火，火堆上放着个锅，里头热着狗肉，赵虎三人走的时候把老头的狗也给带走了，之前已经吃了一顿，还剩下一些没吃完。</p>

“虎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咱们杀了人，镇上怕是不能去了。”李勇胆子小，提起杀人，他声音里带着怯。</p>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开始是说去老头家偷狗偷点粮食，等他们渡过难关以后再还给老头。</p>

老头出来的时候他急着去搬粮食，等他抱着粮食出来，老头已经没气了。</p>

钱九对着锅里的肉吸溜口水：“你小子胆子咋这么小，那老头一个人住，说不定都没人知道他死了，就算别人发现他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杀的，有啥可怕的。”</p>

李勇还是担心：“我们昨晚没回去，破庙里的那些乞丐会怀疑的。”</p>

“呸，破庙里住的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怕那些狗东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吃肉的时候，老子看你吃得挺欢啊，这会怕了？”钱九眼神不善地看着李勇。</p>

这小子最好识趣，若是露出破绽被人发现，他不建议再做点什么，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少一个人跟他分粮食更好。</p>

李勇看着火堆，没回答钱九的话，赵虎看出钱九的心思，警告地踢了他一脚。</p>

“阿勇，咱们也是被逼到这份上的，要不是家乡遭了灾，这会咱们也在家里过年呢，世道不容人，我们得给自己挣条活路。”</p>

“那老头心眼不好，本来咱们没打算动他，只想找些粮食填肚子，可他太过分，竟想叫人来抓我们，咱们没钱没势，再进衙门挨一顿板子，一个不好命都要搭上。”</p>

“我也就罢了，你还年轻，你不是说你娘临走前拉着你的手让你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吗？为着你娘说的话，我不舍心你被抓走。”赵虎说完像兄长般拍了拍李勇的肩膀。</p>

李勇用力擦了擦眼睛，红着眼道：“虎……虎哥，我害怕，昨晚上我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就是那老头的样子，他眼睛瞪得好大，像是要吃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