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看她越发得寸进尺,将董氏挤到一边,“二奶奶,如此关心,似乎是有些过了头。”
董氏瞪了玉蝉一眼,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作,这玉蝉可是皇后娘娘才赐给国公爷的。若是一般丫鬟她早一巴掌就扇上去了,可皇后娘娘的人,她也只能忍下了。
“县主游玩时马受了惊,掉落悬崖,幸得老天垂怜,从水潭顺着河流漂到了太平山,又被柳家大小姐所救,这是圣上前几日在家宴上言明的,二奶奶怎的还自己跑来查起案?”
董氏干笑,“怎敢怎敢,要知道天下未定时,大房一家跟着圣上一起打天下,而县主一直是二爷和我照料,虽说身份贵重,但于我们而言,阿燕就是我们半个女儿,如今失而复得,怎的都要来好好看看。”
虞芝燕听了半天,明白过来,“是如果我名声有损,你家会有些好处?”
这一句话不仅让董氏噎住了,让玉蝉都说不出来话。
闺阁后院这话无非就是来回周旋,而虞芝燕这么直咧咧的把对方心底话给说了出来,倒是让人无法招架。
“阿燕,怎……怎会这样说。”
“你进门来,一不问我身体如何安康,二不问我心情是否愉悦,倒是对我出事前因后果好奇。是你家有女儿准备嫁人怕我阻了道,还是盼着大房不好时你们能获点好处?”
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问话方法,听得玉蝉只觉得爽利,听得董氏怒火中烧。
“虞芝燕!你不知羞耻纠缠安国侯世子,一连失踪三日。平日里不通文墨,不懂风雅,礼义廉耻样样下等,京城中谁家女郎不耻笑你!你个没爹娘教养……”
董氏话未说完,便看到了虞芝燕那双眼睛的寒光,吓得说不出话来,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像极了那人……
“二奶奶,您今日所说的话,着实过了。”
玉蝉没有好脸色的让人将董氏“请”了出去。
董氏实际上早已双腿发软,心中暗暗恐惧,这个,怎会如此像?乃至于她被门外冬儿架着走了出去,心情依旧是惊惧交织中。
待董氏出去,玉蝉将房门关上,又给虞芝燕递上一杯水,“小姐不必为此人恼怒,勿要伤了身体。这京城偌大中,皇后娘娘就您一个亲侄女,靖国公府又是一等公爵府,这贵族女子中,无几人比您身份贵重,难免被人紧盯。”
这京城这么大,虞芝燕身份贵重算是头一份,多少人被她压着一头,而她贵为县主平日行事多嚣张跋扈,好不易不知所踪,不少人心中欢欣雀跃地敲锣打鼓,如今她安然无恙归来,让京城中半数闺阁小姐平白欢喜了一常
“小姐且先休息一会儿,我叫太医来复诊,再让厨房备些吃食。”言罢,玉蝉扶虞芝燕再次躺下,为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了。
虞芝燕还能听见她对着外面的侍女交代着什么,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虞芝燕仔细打量这闺阁,觉得处处陌生,可虞芝燕这名字,细细品来确实是十分熟悉。那玉蝉聪明伶俐,一看就是有大人物在其身后,那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这靖国公府的县主?为何要派人在她身边盯着?
还有……
虞芝燕静静躺着,内息循环一周天,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她若是普通闺阁小姐,哪里来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