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在见到姜爻的那一刹那,茶焦总算明白就算是茶蘼也不能幸免的缘故了。
就像植物有趋光的本能,人也会本能地趋向一些绝对超世的存在。
姜爻一双温柔眼,仿佛万事万物都能被他看出血泪来。
在他那里,山耸立是无言罪,水奔流是无穷泣。合该应了那句“心动欲折花,枝上残雪未融化,雪花也是花。”
人见了他,难以自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茶焦不曾想到他是这般模样。
但即便是如今知道了,也就是萍水相逢,仅此而已了。
忧郁的人与孤独的人不能够成为朋友。她有这先见之明。
“来得正巧,我且将去。”茶焦只留得一张背影与面面相觑的两人。
“今日一见,茶家阿焦名不虚传。”姜爻抚掌称叹。
“阿焦孩童性情,素来任性,爻郎勿要往心中去。”茶蘼善解人意地为茶焦的失礼打圆常
“怎会?阿焦率性本真,其赤子之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茶蘼称是。
茶焦回房,无言抱起了琴,去了后山的竹林。
“我可以爱。”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若不是姜爻到来,她本是要将这句话说与茶蘼的。
——对于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她或许从来也在渴望着有个人至死方休的爱。
但那样的爱,她要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