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饿得心情非常不好,脾气也大。
乔夕辰缩了缩脖子,十分有眼色不敢再去触这个眉头。
傅燊行从治疗室出来。
轮椅精准停在乔夕辰身旁:“神医刚才已经跟我聊过,手术是我同意的。其实就是用金针去打碎脑子里的淤血,没那么严重。”
“风险是不是很大?”乔夕辰忙问。
“指不定就死了。”老爷子没好气道。
傅燊行头转向老爷子声音传来的方向,淡淡勾了下唇:“就算是死也无妨。如果不能治愈,我要一辈子靠轮椅和其他人照顾,活着也跟死了一样。老神医想怎么治只管放手治,我信你1
“哼1
老爷子不冷不热道:“就论拍马屁这工夫,你们这对‘夫妻’俩倒是妇唱夫随一脉相传。不过别以为拍我马屁就没事了。我实话跟你说,老头子我这辈子治死过很多人,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是下一个。你们要是敢冒这个险现在可以去准备了。”
冷冰冰地丢下恐吓的话,挥挥衣袖,傲娇地走了。
乔夕辰下意识蹙了下眉,忙掰开傅燊行的手追了出去:“师父师父。”
她把老神医拽停拉到一边,回头看了眼傅燊行,声音压了又压:“您别跟我开玩笑。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绝对不能有事。他要出了事,就没人罩着您可怜的徒儿了。您老总不希望我离了您这里,就被人欺负得惨不忍睹吧?”
示软的同时,还不忘讨好地替老神医捏胳膊锤肩。
老神医面上不满,气呼呼地瞪她:“你个死丫头压根没把老头子我当自己人吧?1
乔夕辰心虚:“没有。”
老神医更加不满,扣着她的脉搏把着,气哼哼道:“要不是外面那畜生昨晚来捣乱,我是不是永远都没机会知道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乔夕辰垂眸看着老神医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知道他在把脉,没动也没多说。
她一直以为老头子气她不信任他技术,原来是气这个。
乔夕辰赶紧讨好地笑着,柔声哄:“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一知道傅家在找老中医,就赶紧借着把人往这里带的机会跑来亲自向您解释了么?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对我来说太猝不及防。”
她拽住老神医的胳膊撒娇,声音却低沉了下去:“那段时间,但凡给我点反应的时间,我都不会让坏人得逞,不至于后来把我坑得那么惨。师父,我在监狱里呆了整整三个月,才明白了什么叫绝望。也正是那三个月的彻底冷静,才慢慢想通了很多事……”
老神医脸上佯装出来的生气绷不住了。
气氛低凝。
乔夕辰缓了缓,压下不好的情绪扬着笑道:“不过好在都过去了。是傅燊行的奶奶帮了我。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只有选择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了。所以师父,您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治好傅燊行。”
老神医本就没有真的生气,此刻再看到乔夕辰红通通的眼睛,心都碎了。
老人家松了扣住她手腕的五指,又心疼又愤怒:“这事说来说去,还是外面那小畜生惹出来的。若没有他那一出,后面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骂完又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乔夕辰:“当初看你带他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他不行,你不信,眼瞎瞎成你这样,简直没救1
“是是是1
乔夕辰唇畔笑意更深,眼睛酸酸涩涩,湿湿热热:“不过您放心,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傻了1
老神医依旧不太满意,哼了声,示意了下傅燊行,不情不愿道:“这个还将就,你看着把握吧。”
乔夕辰被噎了下,惊恐道:“师父,您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