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道:“是非曲直,将南吴长史请来分说便知。”
尹子奇不屑道:“这有什么可谈的?就算请来,也不过狡辩而已。把他们打服了再叫过来回话才是正理,否则谈不出什么来的。”
陈玄礼坚持:“某做中人,是非自有定论。”
尹子奇撇了撇嘴:“此乃河北与南吴之争,将军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陈玄礼觑着尹子奇道:“某为龙武将军时,你尹子奇在哪里厮混?如今竟敢和某这般说话,你家东平郡王见了某也不敢这般作态,你算什么东西?”
尹子奇大怒:“陈玄礼,你我手下见真章,不论死活,敢是不敢?”
陈玄礼嗤笑到:“某乃禁军大将,陛下钦封的龙武将军,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与某斗战?你看这是什么?”
手中长枪幻化而出,向上空一窜,划出道火红的残影,数里外的密林深处顿时扬起无数战旗,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喊杀声。
这是陈玄礼统带的龙武军,瞧旗帜的方位,已从左右两个方向将河北军的两条后路卡死。
尹子奇沉默不语,崔乾佑打了个哈哈:“将军这是何意?尹老弟就是个急性子,说话容易犯冲,我家郡王也说过他很多次的,就是改不了,将军勿恼。既然将军愿意做个中人,那自是好的,只要秉公而断,我等愿听当面。”
陈玄礼哼了一声:“等着。”说罢,亲自来到南吴军前,扫了几眼,落在顾佐面前。
顾佐上前:“拜见将军。”
陈玄礼点了点头,问:“可愿意谈谈?”
顾佐自是同意,但他不敢离开两仪剑光阵太远,最后几经商榷,约在了两仪剑光阵控制边缘外的一棵大树上。这里距剑光阵很近,危急时刻,将道兵调出来争取片刻,几个眨眼就能回到本阵。再说还有陈玄礼担保,危险就小多了。
按照陈玄礼的要求,崔乾佑单身而来,就在两军阵前开始谈判。
只听了个开头,陈玄礼就断定,理亏一方必是河北军,这帮孙子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了。等顾佐说完,陈玄礼问崔乾佑:“你是个什么章程?”
崔乾佑道:“这小子狡辩,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懒得跟你口舌之争,既然龙武将军出面,崔某也给这个面子,还是那几个条件,把人还回来、交出行凶之人、补偿灵石。念在龙武将军为尔等求情,免你一万之数,剩余四万赔给麾下儿郎们。”
顾佐向陈玄礼道:“将军,你看看,河北蛮子都这般自大,还请将军仗义相助。”
崔乾佑冷冷道:“姓顾的小子,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顾佐笑道:“崔乾佑,我敢过来谈判,就真不怕你乱来,不信你试试。南吴州被兽潮围困一年半,早就定好了承继顺次。我死之后有屠夫,屠夫死后有成山虎,成山虎死后有李谷生,李谷生之后有苏三,一直排下去,有句话怎么说的?对,子子孙孙,无穷匮矣。我不过一个筑基,死后有河北将校张某等十二人陪葬,张某还是个金丹,我知足!再者,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我,尚未可知1
崔乾佑道:“听说你不知从何处学来了一手撒豆成兵的法门,若是以为如此便能在崔某人手下逃脱,那也就太过狂悖了。”
陈玄礼制止了二人的争执,道:“某已有定论,可愿听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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