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看着她，半晌问：“周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周己笑的没心没肺：“玩的野的，成熟的，有钱的，斯文败类……长的好的都喜欢。”

唯独没有谈及半分杨君怀身上的特质。

真正放下的人，不会去刻意的回避。

杨宇唇瓣开合：“我……”

“杨宇。”姜颦喊了他一声。

杨宇回头看她，姜颦冲他摇头。

周己跟他们一起吃饭，餐桌上谈笑，浑然不曾有半刻的悲伤。

只是醉了后，哭着闹着要去看海。

四方城不靠海边，有七十二泉，却就是没有海。

杨宇顿了顿，“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姜颦有些犹豫，因为杨宇第二天还要上班，但周己那么难过，她想了一下后，还是点头。

她可以跟杨宇换着开车。

因为一个人忽然产生的念头就奋不顾身的开夜车去另一个城市，这样的事情，姜颦还从来没有做过。

“你做高铁回去的话，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到。”姜颦轻声说。

杨宇透过后视镜看她：“不碍事，我跟上面申请了调休。”

姜颦：“麻烦你了。”

所以这些年，姜颦基本上不主动跟周己说起杨君怀，凡是提及，周己总是难以控制情绪。

她不曾有一刻忘记过杨君怀。

姜颦有时候甚至会悲哀的认为，被杨君怀那样的爱国，周己这辈子真的很难再去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了。

到了海边，姜颦将外套披在周己的身上。

周己蜷着腿坐在海边，孤零零的背影，歪着头睁着眼睛去看海水。

她在想一个人。

不希望有人陪伴。

姜颦只好站在稍远的地方等着她。

她的外套给了周己，海边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温度很低，她不自觉的用手去摩擦胳膊。

下一瞬，带着温度的外套就搭在她的肩上。

杨宇里面只剩下一白色的背心。

姜颦：“我没事，你穿的比我还少呢，还是……”

“当时周己忽然来了，我有句话还没说完。”杨宇侧头看着她：“虽然一开始是误会，但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姜颦。”

姜颦诧异的看他。

杨宇笑了笑：“心理学上讲，长时间关注一个人，容易产生感情。”

姜颦：“谢谢。”

杨宇：“我这是……被拒绝了？”

姜颦顾及他的面子，没有直接点头，但沉默表示了一切。

杨宇双手交叉撑在脑后，“如果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分手，可以考虑一下我，我其实……还不错。”

姜颦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

杨宇是警察，职业好、稳定，是吃公粮的，而且她对警察这个职业是有很深滤镜的，杨宇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男女关系也不乱。

挺适合长期交往发展的。

“好。”姜颦回他。

杨宇低下头看她：“所以，你跟男朋友应该长不了？”

姜颦“嗯”了一声。

杨宇挑眉，“那挺好的。”

姜颦跟他说：“但是你也别刻意等我，如果遇到合适的女孩儿，你别错过了。”

如果她跟时厌分手的时候，他还没遇到合适的，姜颦觉得可以试试。

天快亮的时候，周己倒在沙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