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价值连城是什么价?(2 / 2)

“碍…”三张面孔同时惨叫。

木蓝则毫不留情的瞬间连砍数十刀!在那干枯瘦小的躯体上生生砍出了“精”“忠”“报”“国”的字样。

嘭!

终于一声爆响,鬼物嘭然炸开。

一星小小的红芒坠落,木蓝踉跄着接下那点红芒,小心收好,这才一个不支,摔倒在地。

双腿的鲜血汩汩而流。

虽然只是被咬了两口,但是那鬼物有着强大的吸噬血肉的能力,短短一瞬间,木蓝的腿上就多了两个狰狞的坑洞。

“碍…”木蓝先运行真气帮自己止血,又拖动着身体从一边采摘了两根草药,嚼碎了抹在伤口上。

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不由得发出了一阵痛呼,同时暗自丧气,受到如此伤势……自己的圣子之争很可能要到此为止了,甚至于……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一定。

正想着,忽听得前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木蓝一惊。

恐怖谷中的鬼物明明都有自己的领地,为何这里刚刚斩杀过一只,还会再来?

如此浓重的血腥味,想再隐藏已经很难了,木蓝直接拿起骨刀,准备与来敌舍命一搏!

哗啦啦。

首先探出来的是一张黑脸,穿着道士的服色,背后背着一个鼓鼓的行囊。

木蓝的手中刀高高举起!

来吧!

让你这恶鬼见识下……

高樵洞没有软弱的儿女!

但紧接着,又探出一张白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种感觉……

那一瞬间木蓝的心里闪过了千八百个形容词,可最后还是只有两个字最为贴切。

英浚

“碍…”木蓝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位高樵洞的女儿,内心忽然一片柔软。

此刻她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

他就算是鬼。

那也八成是个好鬼。

“师傅,这姑娘好像是个人埃”

那黑脸鬼……不,黑脸道士忽然叫了一声,身后的英俊道士看着木蓝,轻轻点头。

“没错。”

……

“我叫木蓝,是高樵洞的族人……”

片刻之后,丛林中一片打扫干净的空地上,木蓝羞答答地抬眼,轻轻说道。

“按你们河洛人那边说法,就是七十二洞蛮族中的一支。”

“你好。”李楚轻轻颔首。

不管是什么族人,能在这满是鬼物的山谷里碰到个人类,也算是颇为亲切。

杜兰客问道:“木蓝姑娘,你为何会来到这恐怖山谷中呢?”

“这是我们高樵洞选取新圣子的比试。”木蓝答道:“我们的上一任圣子……”

说着,她看着两人的目光变了变,最终还是说道:“前两天在与你们荒木洞的交战中牺牲了,我们战败的主要原因是……你们河洛的大将军秦争虎派兵帮助了荒木洞。”

“此事……”李楚猜到一些,于是道:“很可能是有魔门恶徒从中作梗,并非是河洛朝廷的决议。其中内情,日后定会明了。”

“对。”杜兰客紧跟着点头,“那瘪犊子是不是秦将军本人还两说,下的军令更是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木姑娘,你可别因为这个对我们整个河洛有偏见。”

谁知木蓝却点点头,“我们知道,我们族长已经派人去了朝歌城,将南疆的情况上报给你们的皇帝。包括那位秦将军,在恐怖谷中的举动……”

“这里对我们高樵洞人来说,是十分熟悉的地方。他以为那些行动很隐秘,其实都被我们发现了。”

“原来……朝歌的消息是你们传递过去的。”李楚了然。

“只是我们的圣子牺牲了,需要赶紧选出新的圣子。”木蓝继续道:“我们族群选取圣子的方式,就是将新一代年轻人中最优秀的几个派入这恐怖山谷,最终能活着走出去,并带出最多血魔晶的,就是新的圣子。”

“嚯。”杜兰客惊叹一声:“你们这路子挺野啊,来这地方练胆吗?”

“也可以这么说……进入恐怖山谷最大的诀窍就是忘记恐惧。”木蓝道:“我们族群的长老都说,这里有专门吞食人类恐惧的魔鬼,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令人感到害怕。你越怕,它的力量就越强大。而它们的力量,就会凝结成血魔晶。”

“血魔晶……”李楚注意到这个她提了两次的字眼,“那是什么?”

“是恐怖山谷里所有鬼物的力量精华,具体来源并不清楚,但是越强大的鬼物就拥有越大越精纯的血魔晶。这种血魔晶,可以在我们族群的祭坛上转化成传承之力,所以十分珍贵。”

木蓝小心翼翼地掏出几颗小小的、细碎的红色血晶,视若珍宝似的给他们看,还不敢递得太近,似乎是怕他们抢走似的。

看到她手里的血魔晶,李楚和杜兰客都稍微沉默了一下。

“它蕴含的力量很惊人、很罕见,对吧?”木蓝还以为他们是为之震惊,道:“如果你们有机会杀死这座山谷里的鬼物,也可以拿到的。”

“木蓝姑娘。”李楚问道:“你说这玩意儿……很珍贵?”

“是埃”木蓝颔首,“对我们族群来说,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是什么价?”李楚忽然又问。

“啊?”木兰一怔。

河洛的男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就是假如有人要卖这个东西,然后你们花钱买……”李楚认真道:“大概能给到什么价?”

“呵。”木蓝一笑,“怎么可能,这么难得的东西……”

她的话语忽然一滞。

因为在李楚的示意下,杜兰客哗啦啦一声摊开了背后的包裹,露出一大堆……炫目的、耀眼的、精纯的……血魔晶。

其中大的有拳头那么大,小的也普遍有鹌鹑蛋那么大,在黯淡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相比之下,木蓝手里那几颗,忽然就成了不值钱的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