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兄长(1 / 1)

江浩回到军营之中刚好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帅帐内,此时王皓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在自己的桌子上则摆上了一盆手抓羊肉一碗羊肉汤和一块馕。

身为南方的他本以为会吃不惯这的食物,但没想到意外的好吃。手抓羊肉大大的满足了他对肉的向往,烤出来的馕就着羊汤更是有独特的风味。

他边吃边想着北征的事,一个下午的讨论终于决定了北征大致的决策,主力第一路军将由余天正亲自带着另外几位将军共十几万人前去支援西门朔正面对决漠北大军。

而第二路则由胤国车骑将军淳庚申带着中央的十万人攻幽州夺回燕幽走廊。

而江浩自己那就和之前说的一样承包了三四路,现在万事俱备,就等两天之后的出征祭天仪式。

当江浩快要满意地结束完这顿晚餐时,帐外传来脚步他抬起头,是王皓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霍子期。

霍子期虽然是督军,但形象地说是个监视,今日议会上没有出现因为他和皇帝在一起处理政事,而这时候出来,看来也是皇帝派过来的。

霍子期神情肃然地站在中间,而王皓则直接走来硬挤上了江浩的座位,顺手抓起盆中的羊肉吃了起来,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念叨。

“咋样,哥下午刚买的羊咋样?”说完还不忘了顺便舔了舔手上的羊油,又把目光放在了下一块肉上。

看着这货这下这顿晚餐江浩一点都不满意了。不管这晦气玩意儿,江浩看向前面站着的霍子期,这严肃的脸色看着就知道有要事相谈。

“皇帝有事?”

霍子期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塞了回去,在他沉思片刻后又接着说道:“皇帝想要让天下重归一统,他认为这是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皇帝想借此机会打击各个势力?”江浩懂了,如果北征军之中没有皇帝能用之人,那皇帝宁愿毁掉这些军队,但不知道的是,他究竟想不想抵抗漠北大军。这也影响到整个局势,如果想那必将战后动手,如果不想,那现在可能就开始了。

“这点我还是能确定的,他虽然年少气盛不择手段,但这陛下也算是明君,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江浩默默点头,要是战前发难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仅是军阀之间会再次混战,王室也将失去这些年辛苦攒回得民心,最重要的是将再也无力对抗漠北,漠北的骑兵将肆意践踏胤国的每一寸土地。

“除了这件事之外,陛下还让我监视你和余将军。他的原话是,除了余天正和江浩,其他不过是一群乡下的土狗罢了。”霍子期继续说到,说到土狗这个比喻时他也忍不住笑了笑。

“余天正还好说,但我,还真的是看得起我埃”江浩也跟着笑道,自己也来自一个偏僻之地,不过是有幸在乡间打了几番好战罢了。

“可别,你要当土狗我还不想呢!别拉上。。额1江浩熟练地抄起一块羊肉堵上了王皓的嘴,逗得霍子期又笑了出来,自己过来告知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全都不关注在重要的点上。

可忽然间,看着嬉笑的二人,他的笑又逐渐消失,一种感觉从内心散发出来,熟悉而又陌生,似曾相识,原来在他的记忆里,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快记不住哥哥的模样了,看到嬉闹的兄弟二人,不禁想起过往。

“如果哥哥还活着,我也该和他们一样吧。”霍子期闭着眼小声地说着,他在努力藏起自己突然流出的眼泪。

“没事,我来当你的哥哥1一声轻柔的声音在霍子期耳边响起,吓得霍子期整个人都抖了抖,不知不觉王皓出现在他身边,这温柔的话音也让霍子期感觉有点古怪。而且还把自己说的话听了去,一下子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晋国丞相牵连案中的霍城宇将军,可是?”江浩突然间问道。

这下霍子期不淡定了,看样子江浩已经有些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突然发难让他眼神中流露出犹豫和惊恐,皇帝还没有完全掌权,还帮不到他,如果他承认了一旦江浩别有用心,他就完了。但在慌乱间,他对视上了江浩的那双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要相信江浩,那不是一双欺诈者的双眼。

江浩也没等霍子期回答也不去追问,站起身来就从座上走下,从得知霍子期身份起,他就暗暗打听,一开始是没有什么进展,但他想到了多年前见到他穿着的样子,更像是西南沿海那的晋国的穿法,于是从晋国那条线入手,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站在霍子期面前,和王皓二人几乎要把霍子期夹住,这下霍子期又开始不淡定了,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饭都给这人吃了,我还没吃饱,算算你从宫里出来的时间,你也没吃饭吧,一起去喝一杯?”江浩拍了拍霍子期的肩旁说。

“啊?啊1霍子期愣在原地,他还在思考该如何是好于是就反射般的应了一声,但又发觉对方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吃饭喝酒,心想这不按套路来啊,不应该是要么严刑拷打,要么选择人情世故让自己告诉他们,怎么就跳到吃饭这环节了。

“谁没有些藏在心里的事呢。”王皓也拍拍霍子期的肩膀转身走出营帐。

“难得说一次人话,不过他说的对。”江浩拉起霍子期也跟着朝外走去,可突然隐约间,他觉得王皓刚才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古怪,语气中也透露出浓浓的辛酸,感觉不像是安慰霍子期,更像是对自己的劝慰。但他也没多想,毕竟这哥哥也算是个老戏精了,万一说不准就是装的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

霍子期就这么任由江浩拉着,心想这样子这下说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感到了十多年没有感受到的感觉,一种能安心的宁静感。

在逃亡时,在皇宫内,都是过着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日子,而现在仿佛回到了小时,在于家大院内和兄长以及于家兄弟姐妹们嬉闹的时候。

真好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