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吓的瘫坐在椅子上,被这个天文数字差点没吓死。
这些,自然是装给皂吏看的。
“哼哼,你现在知道怕了!”
皂吏不屑的冷哼:“劝你三日之内,补交齐税款,否则,公堂上有你吃板子的时候。”
他心中也在嘀咕,这小子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怎地还不求我好好查查?
求我查,那就得给钱呗。
或者是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
他清清嗓子,咳嗽两声:“咳,嗯……我看你小子年纪轻轻,倒像是正派之人,想必应该没有这种偷税行为,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嘛,可以帮你查查。”
说罢,他垂下的手,拇指不停的摩擦着食指指腹,意思是给钱。
沈黎装作没看见,反倒是一脸感激:“谢谢大人,请你一定要明察啊,草民绝对是冤枉的,真的麻烦你了,谢谢谢谢。”
查税这行,不查勤的,不查懒的,专查不长眼的。
皂吏知道,再多说废话已然是无用,他脸色陡然阴冷:“你等着抓捕批文吧,到时候五十大板,有你好受的!”
沈黎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阿猫阿狗都敢来敲竹杠,若是没有后台,这生意很难做下去。
上次城南衙门的判官,都敢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若没有万逸楼出手,怕是那次就得吃点皮肉苦了。
这次还来。
真当老子是草民,就弄不翻你们衙门是不是?
他看向桌上皂吏的茶杯,又看向一旁的刘齐:“以后这种小吏来了,不准给一口水喝,脏了茶杯你赔吗?”
说完,他甩袖出门,留下一脸诧异的刘齐。
自家少爷,竟然这么硬气?
沈黎租了辆马车,一路朝着城北竹园小筑走去。
一到竹园小筑,他便笑眯眯的奉上好酒。
唐老昨日酩酊大醉,这把年纪,醉酒最是伤身。
可奇怪的是,他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更是有精神了,这让他不禁感叹此酒的美妙。
今日沈黎又送来一份,他便想到沈黎可能有求于人,但这酒水诱惑实在太大。
他并未让唐麟接下酒水,而是笑着将沈黎叫到书房:“怎么,想让我介绍你做官?”
他可没忘记昨日沈黎问起怎么当官时,两眼放光的表情。
沈黎连忙摇头,开玩笑道:“要是让您介绍做官,起码得百份这样的酒。”
“哈哈……”
唐老捋须爽朗的笑起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总不能平白无故的送酒吧?”
“看您说的,小子无非是仰慕您。”
世人没有不喜欢彩虹屁的,唐老也不例外,被这年轻小才子一顿奉承,他顿时心旷神怡。
可转眼间,沈黎垂下脑袋,哀哀戚戚:“这是最后一份,怕是以后您,喝不了这种酒了。”
“嗯?”
唐老狐疑道:“为何?”
“交不起税啊。”
沈黎叹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不,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总之,城南衙门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他们跑来敲竹杠,嗯,敲了一百万两银子!
这种贪,比清朝和珅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雁过拔毛,他甚至还想扒皮。
唐老捋须笑道:“没关系,以后再有这种事,让小万来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