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常担一年之末、一年之初的月份,在即使是非主城区的居民区内也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一踏进小区大门,挂在各处的红灯笼便格外亮眼。这是一个身披红色的节日,于是楚然的眼睛这几日里一直充盈着温暖的红色。
又一年寒假来临,楚然和凛颜自觉回了有父母待的家。凛颜拒绝去住杨静淑和凛介骅的新房,于是他们依着他回了这个旧居的地方。
超市里人流如潮,大家都享受起节日的闲暇。门口立着一个大大的吉祥物,两只龙角最为特别,色彩搭配堪比时装周大秀还要时髦。
凛颜把楚然送到家门口,但开门后才发现张母去机场迎接楚父并不在家。过后,他正巧停留在楼栋下接电话,小区内供孩童玩耍的秋千轻轻晃荡,楚然也鬼使神差地站在五楼窗台朝下望去。
适逢凛颜抬头,对视后那一秒,楚然不好意思地蹲下躲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地震耳欲聋……
被敲门声惊醒的她有一秒的失神——
“你怎么又上来了?”
“你家阳台的灯,问我要不要上楼坐坐。”
因此,黏腻的两人便深陷在楚家沙发上厮磨缱绻许久。
……
……
大年夜倒数那晚,楚然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在楚父探究的眼神中,她摸过手机看了消息。
‘我猜以你的性格肯定得守岁,所以卡好了点来找你。我是不是第一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
新年快乐,然然
新的一年,我也还是得赖着你,你可不许跑。
我爱你然然,今天比昨天更爱你’
楚然闭上了眼睛去感受那纯净的爱意,眼前有拨云见日的山,有卷起又荡下的浪,有一场散了的大雾……有站在远处思念的人。
楚然睁眼对张晓、楚父说道:“新年快乐,我出去见个朋友。”
跑出单元门的那一刹那,眼前便出现了刚才还放在心里的人。
“凛颜,抱!”
猛烈的冲撞像是要把自己撞进对方身体里。他们就站在风中、浅月下、路灯前、稀疏嵌着几颗未睡着的星星的夜幕下,紧紧拥抱。
……
正月期间,杨母邀请楚然到家里吃了顿晚饭。毕竟是在凛颜高三那年一同生活过一年的熟识关系,饭桌上气氛融洽得不行。
即便杨静淑提前谈及过几句,凛介骅也极度惊奇——对自己态度冷淡的凛颜在面对桌前的这个女孩时出奇地腻歪。女孩举手投足间显露出的气质优雅温和,在应对上自己的询问时亦对答自如、语言得体。是满意的,作为一个‘父亲’来说。
临走时,杨静淑拿出一个塞得鼓鼓当当的红包揣进楚然外衣兜里,也没多说什么就派凛颜送她回家。楚然纠结一番收下了,心想大不了把凛颜也拐进家里让凛颜收个红包作相抵。
只不过,令人意外的,凛介骅出言要加楚然微信,在抵达家里的时候其发来转账,数字屁股后面一连跟了四个零。‘新年红包,你必须收下。’
这过去一年里,凛介骅以其个人身家1150亿元从胡润百富榜第66位跃升为第30位,成为年度黑马。凛颜也曾说他收到了凛介骅送的一辆跑车作为礼物。倒是有发巨额红包的资本……
但楚然还是拒收了,‘谢谢凛叔,很荣幸获得您的喜欢,陪伴杨阿姨和凛颜是我根据情感所作出的行为,并不需要支付费用。’
……
……
日子波澜不惊,幼时的梦像细软的雨滴般渐渐被撕碎,重新绘制成长大后的新梦境。
楚然第一次跟着凛颜去伯克纳公司。高大的写字楼建筑比她父亲的公司更金碧辉煌。
出入正式的办公场所,少年站的那般挺直,就犹如他弯了腰杆身后的女孩就会被瞧不起一般。
他换上了白衬衫和皮鞋,不显单薄。真的,楚然抱过那么多次,她知道凛颜是那种标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她最喜欢躺在床上戳他结实的胳膊肌肉。
西装外套是楚然亲手给他穿上的,盯着凛颜犯花痴的模样可被本人嘲笑了好一会儿。
此时,凛颜站在自己身前,让楚然不由想道:“当皮鞋代替了帆布鞋,少年便长成了大人。”算是自己见证着长大起来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