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回来的路上和运盐队了解过了。
一两粗盐就得一百文钱,也就是一贯,十两就能换一两银子。
普通人家只能用布条浸润盐水,每次吃饭剪那么一点点布屑。
秦远自知,若是他能够搞出精盐,价格绝对更是粗盐的数倍,到时候别说是几十两,就算是几千几万两的银子,那也是手到擒来。
但是有点可惜的是。
这年头私自贩盐是死罪,盐号一般都掌握在官家或者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手里。
所以听到秦远有贩盐的意向,刘婶直接上去揪他耳朵了。
“秦远,那什么琉璃的东西我也不问你在哪里捡的了,但有一点,你就算还不起钱,也不要碰私盐1
“实在不行,你就和小柔两个人连夜跑路!往东往南都行,一路要饭过去,多少还有些活路,但是私盐那种东西,我们这种贱民碰了就是死路一条1
“你听刘婶的!我那逆子就是,现在……唉……”
刘婶提到自己儿子,苍老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悲伤,欲言又止。
秦远自然能从刘婶的话语和表情中看出来,刘婶的儿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现在他没心情多问,毕竟他耳朵都快被刘婶给揪下来了。
“总之,你绝对不能碰私盐,懂吗1
秦远“好好好”地敷衍着,这才让刘婶松了手,又被唠叨了好一会儿,秦远才带白小柔回了屋子。
回了屋子之后,白小柔也不说话,径直朝角落走去,抱着腿那么一缩,一双幽怨的眼神看着秦远。
虽说刚刚秦远保护她让她有点感动,但心底多少还有些怨恨。
秦远自然也知道这妮子在闹点脾气,只能无奈一笑,简单地给她递了半块刘婶给的烧饼,自己则坐在了地上。
月光借着破洞的屋顶洒下,整个村子也慢慢静下来了。
秦远好不容易稍微缓过来之后,找来一根木棍借着月光在地上画了起来。
刘婶的话他倒也不是完全没听,假如可以他也想做些不用冒这么大风险的买卖。
他在地上列出了一些能想出来的项目。
酿酒?周期有点长时间来不及。
造织布机?带的一本书上倒确实是有珍妮机的结构图,但也没办法很快弄出来,也不一定能成功。
画画写字去卖?笑死,家里连宣纸都买不起,自己造同样太花时间,也不能保证一次成功。
……
秦远叹了口气,扔掉了那根小木棍。
虽说他是个获得过不少国内甚至是国际奖项的名校工科生,也确实能做出些发明搞到不少钱。
但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来几乎不可能,更别说是快速变现了。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贩盐一条路,哎,这古代生活真难。
就在他唉声叹气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白小柔抱着腿缩在角落里呆了半个多时辰。
她看着秦远拿着一根木棍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在地上画着什么,虽然有些失智的模样,但能看出来出来,秦远确实是在想办法。
本来还在闹小脾气的白小柔心不由得又软下来了。
毕竟以前秦远可从未为自己这样过。
她红着脸小心地从背后抱住了秦远,想稍微安慰他一下。
“当家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像刘婶说的那样连夜逃跑吧,就算乞讨要饭也行……”
只要秦远真的能够浪子回头,她不介意和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而秦远这两天的模样,确实让她看到了些希望。
秦远有些感动。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在抖音快手上看到的要不是哪位小仙女生了三个孩子和丈夫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要不就是谁家扶弟魔骗了多少彩礼。
像白小柔这样的女子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