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想到我爷爷了。”
南玥抹着眼泪道:“您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南嘉树听了这话,顿时在风中石化住了。
她在胡说什么?
他们爷爷在南玥出生之前就死掉了,哪来的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南嘉树在照片上看到的,都只是爷爷年轻时候的模样。
“哦?是吗?”
许儒风倒是有几分惊喜,他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算有缘。”
许儒风一生奉献在传播民族音乐上,终身未娶,没有子女后代。
他没想到,就在自己打算退休养老的当儿,还能在豪门大家中遇到如此让人惊艳的唢呐表演。
听了南玥的话后,他现在看这小丫头,也有种独特的亲切感。
南嘉树见他们两人一见如故,越聊越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打断。
他回头求助南长松,南长松只是给他做手势,让他赶紧把南玥带过来。
南嘉树闷着头皮,转身正要开口的时候,许儒风挺着笔直的腰杆上台拿了话筒。
“各位。”
许儒风虽已年逾七十,头发胡子都冒了白须,但他气如松柏,脊梁笔直。
他一开口,众宾客便纷纷看向了他。
“刚刚南玥小姐的表演非常精彩,我一时情难自已,有几句话想说。”
闻言,众人看向了南玥。
“我是从小苦过来的人,那时候,我们国家还很穷,像我们这种乐人,一般是供人逗弄取乐的,地位很低。后来遇到时代变迁,我有机会上了大学,接触到了更宽阔的世界。但我依然很喜欢乐器,所以我一路坚持下来。我去很多国家表演过,也拿过很多奖,承蒙大家抬爱,称我为国宝级的民乐大师。”
“到了我这个年纪,这些名誉已经不甚重要了。但我从未忘记我对民乐的初心,哪怕后来功成名就,我也一直在这个领域努力耕耘,发掘更多的好苗子。现在越来越多的孩子有机会学习乐器,但却越来越少人去接触我们自己的民族乐器。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学过钢琴,但有多少人学过唢呐,学过二胡,学过月琴?”
听到这儿,现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无一人作声。
“之前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从来不收有钱人家的孩子当学生,为什么我收的徒弟几乎都是村镇里出来的普通孩子?网上很多人骂我假清高,一边参加各种上流宴会,一边又假装不与上流为伍。但其实,我收徒从来只有一条标准:热爱和天赋。豪门的孩子,大多会送去国外留学,他们家长带着厚礼求我收徒,更多的是想借助我的名气往上爬,没几个人是真的想发扬民族乐。音乐可以是纯粹的、无国界的,但如果一个国家的人守不住自己的传统,而盲目追捧他人的文化,那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许儒风的话说完后,现场沉默了良久,而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下后,许儒风看向南玥的方向,继续道“南玥小姐,你的唢呐吹得非常棒,如果你想在这方面继续深造的话,欢迎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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