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瞧得热血沸腾,高举手中刀柄,振奋呼喊,“为先生彩!”
马车内的贺文,神情舒展了一些。
呼!
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双手各持一柄擂金锤,重重的砸向谢安。
呼啸的风声,让谢安瞳孔猛缩,原本想要迎接的长剑,快速上撩,直奔对方的手腕。
可那擂金锤落势不变,势要砸碎谢安的脑袋,让谢安脸色阴沉,改撩为刺,脚掌踏地。
铛!
刺耳的声响传荡开来,长剑弯起。
借力后撤的谢安,收剑展臂,如大鹏展翅倒飞一丈之遥,才重新站稳身形。
谢安忌惮的望着眼前缓缓站起的高大身影,持剑的手放在了身后,五指逐个伸展又紧紧捂住剑柄,肩膀微动,缓解刚才那一锤传来的震力。
“可是北方剑客,号称君子剑的谢安?”
洪钟般嘹亮的声音,从擂金锤的主人嘴中响起,带着些许不屑。
“正是谢某,你乃何人?”
“我家主子门前的一条看门狗罢了,不配拥有姓名。”
壮硕黑衣人高傲的扬起了头,右手擂金锤指了指谢安身后哨箭,便搭在了肩头。
“你不行,老实退到箭后,可留你狗命。”
霸气无比的话,让谢安脸色阴沉如水。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了出来,双眼明亮望着黑衣壮汉,抬起了右脚,往前重重的踏在了地上,激荡起了一圈烟尘。
“谢某说了,今夜我主北上归京,拦者死!”
视死如归的气势,让黑衣壮汉仅露的眼中,浮现了凝重。
他双手持锤,弓步站立,就在谢安即将近身之时。
黑衣壮汉右手手腕一震,黑夜中,一枚铁针瞬间飞出,没入了谢安的胸膛。
前冲的白衣,定格在了原地。
谢安不敢置信的垂首,看了眼胸膛沁出的殷红,再抬眼时,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你竟然用暗器,还喂了毒!”
黑衣壮汉得意洋洋道:“呵呵,没想到吧?早年间我也没想到,后来发现,这玩意儿真好使。”
咳咳!
谢安身子摇晃,长剑杵地单膝跪地。
后面,十几位侍卫愤怒的望着那使阴招的杂碎,又悲悯的望着谢安的背影。
马车内,贺文闭上了眼,低喃道:“谢先生,一路好走。”
几息之后,谢安已七窍流血,他踉跄起身,艰难的举起长剑,狰狞道:
“谢某坦荡一生,竟然栽倒了你这阴损招数下,恨啊!”
黑衣壮汉一锤掷出,正中谢安头颅。
红白之物漫天而飞,无头白衣侵染了红梅,倒在了地上。
凄凉。
黑衣壮汉上前,将满是血污的擂金锤在白衣上擦拭,自言自语道:
“其实,君子剑谢安,爷爷是打不过的,但是杀一个君子,那就容易的很。”
等擂金锤擦干净后。
黑衣壮汉走到了哨箭旁,恭敬的朝马车抱拳躬身。
“王爷,莫要为难我等,趁夜色还早,赶紧回了颍川县,您可以搂着后车的六位美人睡个安稳觉。”
马车内,贺文手脚冰凉,低喃道:
“连这些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兄长,你是看在阿娘的份上,才没有对我这个亲弟弟下杀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