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看着血迹在锦服上晕开,满意点头,将尸首,横刀和药瓶包起背在身上,从柴房的窄小窗户爬了出去,藏在屋脊上,隔着院子看向连廊,瞧着管文和向永飞沉稳自若的神情,轻蔑一笑。
“叶公子都安排妥当了,你等养尊处优的官老爷必然不会亲自去查验尸首,再加上后续的安排,就不会有丝毫的破绽出现。”
马三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二人身后背着一个木箱的中年男子身上,这男子灰白麻衣,面色惨白,透着一股子死寂味道。
这男子似有所感,看了眼柴房上的屋脊,又神情如常的低下了头。
连廊上。
陈雁朝着两位父母官,拱手道:
“任捕快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会儿,可能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如此真是万幸啊!有劳陈医者了。”
“任捕快吉人自有天相,还好没事。”
管文和向永飞脸上都漏出了庆幸之色,朝陈雁拱手欠身表示感谢。
然后,管文给向永飞试了个眼色。
向永飞阴沉着脸,怒意滔天的对一旁的周俊道:
“周俊,李富贵那个贼人的尸首在何处?”
周俊赶忙抱拳躬身道:“安置在了柴房。”
向永飞双手甩袖,负于身后,怒气冲冲。
“带本县丞过去一观,如此恶徒,本官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是,县丞大人!”
随后,向永飞扭头看向了身后背着木箱的中年人。
“刘仵作,你跟着,等会儿跟周俊一起将尸首押至县衙,将其悬挂在县衙对面,悬挂七日,以解我颍川县上下怒火。”
仵作刘弘依旧是那般死人脸,抱拳躬身道:“是,县丞大人。”
三人跨过院子,朝着柴房走去。
管文眯着眼睛,抚顺自己的胡须,看着向永飞的背影,对陈雁道:“陈老,那贼子尸首你可曾看过?”
“未曾,老夫治疗任捕快,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累的都瘫软了,若不是两位大人到来,老夫这会儿应该都睡着了。”
陈雁疲惫的脸上,挂着苦笑。
管文关切的拱手道:“陈老您可是咱们颍川县少有的名医,可是得保重身体才行,眼下已无大事,您可去歇息歇息。”
“谢县令大人关怀。”陈雁回礼后,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皱眉小声对管文道:
“管县令,你是否去看看任捕快?他身上的伤,老夫总觉的有些古怪。”
管文眼睛一亮,却蹙眉低声问道:
“哦?陈老昔年当过军医,对伤势极为了解,莫不是看出了什么来?”
陈雁颔首,有些惊惧道:
“任捕快身上都是狰狞伤疤,他当捕快之前,应该是军中悍卒,而且还是悍卒中的翘楚,大人您可知晓?”
“自然是知晓的。”管文想到了之前邓斌对他的劝阻,心头一沉,眼神复杂了三分。
陈雁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可今日任捕快身上的新伤,只有两处却刁钻凌厉,老夫昔年只在被行刺的将军身上见到过类似伤痕。”
此言一出,管文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望着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