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尺方圆的擂台,便摆下了五十张木桌。
书势,即是考教书法。
乃是读书人最基本的功底,俗话说得好,字如其人,人如其字。
读书人书可以读的不好,但字一定要写得好,不然,那书真的是白读了,考不上功名,连挣钱的营生都找不到。
赵元良看着叶青站在台上一动未动,并且好整以暇的望着身边摆放的木桌,一个念头不由浮现在脑海之中。
“雨润兄天纵之才,智谋诗才无双,那字应该写的也不差吧?难不成这关的魁首也得是他?”
随后,赵元良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想。
叶青不学无术之名,传荡整个颍川县,书读得好,可以是过目不忘,天资聪颖所至。
可字要写的好,必须要勤加苦练,沉心耐性,叶青显然不是这等人。
就算叶青仗着天资卓越,也写得一手好字,可台下众多才子,有不少师从书势大家者,更是有贫苦书生自幼以树枝为笔,以大地为纸,苦练书势。
这些人写出来的字,透纸强劲,堪称入木三分,已有大家风范。
不少文坛大家在书势一道上,面对这些后辈,都发自肺腑的自愧不如也。
如果,马帮的马老再此,一定要漏出自己的大黄牙,讥笑赵元良。
“举人老爷,你外了不是?小老儿告诉你啊,叶公子的字,那不是有大家风范,而是他叶公子,自己就是大家!”
韩子臻看着踊跃上台的才子,欣慰一笑,又看着站在身后没动的叶青,询问道:
“师倾,这书势一关,你可要参与?”
叶青搓了搓手指头,憨厚一笑道:
“晚辈字写的一般,如晚辈这张脸一样,普普通通。”
哈哈哈!
韩子臻爽朗而笑。
周围上台的才子,原本见叶青并未下台,而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可有几个人,想到了叶青方才上台时那不要脸的“谦虚”模样,心里反倒越发的没底了。
“这寇师倾怎么处处透着股子诡异?他这般说,莫不是让我等掉以轻心吧?”
“嘶,怎么听到他说自己字写的不好,我的后背直接冒起了寒意来?不对劲,不对劲!”
“这家伙,看着不是好人啊,这话我是万万不信的,一会儿我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书写,万万不可被他比下去了。”
“不行不行,不能看这家伙,贼子安能乱我道心!冷静,冷静!”
思想各异的众人,目光凝聚在了那未曾展开的第三个卷轴上。
十几息后,五十张小木桌便坐下了三十七个眼神坚毅的才子。.
这期间若不是有人见一些在书势一道上名声赫赫的同辈出现,自认不如上台后又离去,这五十张木桌必然不够坐的。
叶青随意坐在了角落里,拿起一根长峰狼毫,在指尖转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丝毫没有来比擂的郑重。
这随意的态度,瞧的下方众书生才子,眼神中浮现了愠怒之色。
不管叶青是否能夺得第三关书势魁首。
可他这般散漫的姿态,不重视诗会擂台比试的随意,是对众多严阵以待才子的蔑视,没有尊重人的态度,不配与众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