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会牵连公子?”
赵元良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垂睑道:“听天由命。”
晶莹的泪水,瞬间从虹蕊眼眶中滴落,她跪在赵元良脚边,柔荑握住了赵元良左手,低声恳求道:
“公子,咱们快走吧?只要能逃出去,就还有活路。”
知晓这些士族豪阀到底是何等行事准则的赵元良,叹了口气,左手握紧了虹蕊的柔荑。
“走不了,真走了,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不走,就还有希望。”
“公子,还有希望?若有需虹蕊能做的,虹蕊万死不辞。”
虹蕊立马打起了精神,希冀询问。
赵元良看向了正堂敞开的大门。
看到了中秋昏暗的天色,也看到颍川县三位父母官阴郁的脸色。
“行之兄,你足智多谋,机敏善计,这局,就看你如何破了。”
赵元良低声呢喃,让虹蕊想起了那个如自家公子一般俊俏,却洒脱不羁的浪荡公子。
巳时二刻。
咳咳!
谢卜禸虚弱轻咳,转醒过来。
赵元良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谢卜禸扶起。
“夫子,您感觉如何?”
“无碍,老夫还能撑着。”
苍白脸色的谢卜禸,拍了拍赵元良的手背,随后便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元良。
还不等他开口,赵元良叹了口气,率先发问道:
“哎,夫子,您昨夜可是看出了那暗器铁针同明鉴有关?”
殷志明字明鉴,乃是谢卜禸亲自取的字,希望自己外孙如明亮的铜镜一般,可以明心见性,坦荡光明。
可惜......
谢卜禸眼中浮现了泪光,痛苦懊悔道:“那铁针应该是明鉴身边的仆从所用暗器。哎,老夫教导不善,教导不善啊。”
说完,谢卜禸抬起保养极好的手,捶打着自己胸口。
赵元良赶忙拦下,并出言宽慰道:
“明鉴兄即便顽劣,但也没有到残害百姓的地步。”
“弟子以为,杀害明鉴兄的歹人,有其他意图,早早就盯上了明鉴兄,趁明鉴兄离开江州城后才出手截杀,不然颍川县月夕会人群众多,还有高手仆从跟随,怎么会被轻易...”
谢卜禸抬眼,看着一脸凝重认真的赵元良,没有听信他的一己之言。
其心性城府,谢卜禸可是知晓,没有真凭实据,就妄下言论,感觉像是在混淆视听。
谢卜禸依旧保持着痛苦的神情,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道:“雨润你说的不无道理,对了,这里是哪里?”
“夫子,这里是管文管县令的府邸,您病倒后,他就赶紧把您移来,并请了医者为您看病。”赵元良解释了一番后,又带着疑惑不解,苦闷问道:“对了夫子,那铁针既然是明鉴兄仆从所用,那昨夜弟子遇袭...”
谢卜禸赶忙解释,“你同明鉴并无恩怨,必然不是冲着你的,肯定是冲着叶,叶...”
赵元良继续皱眉,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接话道:“叶青,他是颍川县有名的败类纨绔。”
“败类纨绔...”谢卜禸擦去了眼眶的泪水,声音有些阴冷的念着这四个字,随后看向赵元良,“雨润,老夫记得你丹青极佳,速速将此人画像做出。”
赵元良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没有丝毫迟疑的应下,并目光烁烁,正色道:
“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