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彻底没耐心了,抓着这位大婶的胳膊就把她朝外拖。
周围的人连忙去拉张生,刚刚跟着张生的人也上去帮忙了,他们的本意是找姜怀雪要个说法,可不是去打架的!
“跟你说让开,你不让开!”张生刚刚温和的样子消失殆尽,被几个人给按在地上,还拽着那大婶的一截袖子。
“哎呦!你个疯秀才!快放开我的袖子!”大婶看到张生发疯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家周围经常有个秀才疯疯癫癫地拿着一本书念,据说是读书给读傻了的。
张生终于惊动了锦衣卫。
裴子期一见又是这个疯秀才,眉头皱起,“张生,你是觉得牢里舒服,里面的人说话好听吗又想进去了”
张生前几天才因为在碧园捣乱,又打伤了人,被抓进去关了几天,没想到刚刚出来,又来惹事了。
“我要见姜怀雪!”张生红着眼说着自己的要求。
“带走!”裴子期怎么可能让张生见到姜怀雪,要是把人给伤到了怎么办。
张生继续挣扎,“若是不让我见他,我这就咬舌自尽!”
“哎!你别!”张生感觉把人的嘴给扒拉开,发现舌头已经流血了。
“去叫怀雪。”裴子期差人去叫了。
跟着张生来要个说法的人不禁捂脸。
他们怎么就跟着这么一个疯子来找姜怀雪了
不懂礼仪,且大吼大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等他们见到姜怀雪了,也不知有没有脸质问。
他们就该自己来找姜怀雪。
不一会儿,姜怀雪就来了,她其实可以不来,但是她不想莫名其妙背负上一个人命。
“什么事”姜怀雪语气有些冷淡。
只觉得张生可怜,把任何一样东西当成自己的命都是可怜的人,有朝一日那东西破碎,或者是遭受巨变,整个人都会疯掉的。
张生看到姜怀雪,突然就笑了。
“你卖出的份儿数可是最多的……但是你的话本是连载,一个人可以买很多,若是一个人买了第一卷第二卷第三卷,那计算的时候,是一份还是三份”
他不等姜怀雪回答,抢先道,“你都有一千多份了!一定是把一个人买了三卷,算成了三份!”
姜怀雪语气淡淡,“是吗你想如何”
张生还是被锦衣卫给制住,他一边挣脱锦衣卫,一边道,“我们去找主办方,把你的份数改回来!你敢去不敢去!”
“就是这事,也值得你赔上性命”姜怀雪看着张生,语气有些不耐,“你母亲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为了这种事情寻死腻活真是个不孝之徒!你今天这样闹起来,丢你自己的脸,也丢你母亲的脸,科举考不上做点营生也可养活自己,何必死磕!可怜你母亲,年近七旬,还要为了你考科举而下地劳作。也可怜你妻子,一心一意喜欢着你!”
张生被噎了一下,只觉得姜怀雪说的还有些道理,但依旧梗着脖子,“你敢不敢去!”
“有何不敢”姜怀雪摇摇头,心想这张生也是没救了。
有人站出来,是刚刚跟着张生来找姜怀雪要个说法的人,他问,“姜怀雪,你是在抨击科举制度吗”
“这当然不是,”姜怀雪也是看见了张生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有感而发,道,“事物向来有正反两面,科举虽然造出了张生这样的疯子,却也让朝廷获得不少人才,也让寒门子弟有了入士的机会。”
姜怀雪能有这样的见解,倒是让诸位士子觉得姜怀雪这人还有点东西。
众人来到了碧园内主办方休息的地点。
碧园雅集是由礼部主持,今日只有一个郎中在,他见这么多人来,倒也没乱了阵脚,反而先叫大家坐一坐,喝一喝茶,叫了仆人去里面叫人。
等里面那人出来了才开始询问。
里面那人出来之后,姜怀雪一愣,这人居然是莫蔚。
莫蔚也是一愣,他爹是礼部尚书,明年科举完了之后也会入礼部,就先来碧园雅集,一边看书,一边学点知识,没想到第一次旁听,就见到了熟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和熟人打招呼的时候,两人互相点头致意,也就移开了视线。
张生把事情和郎中说了,郎中点点头,“本官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公平,来人,去把计数的人叫来。”
郎中此话一出,跟着来的书迷颇有愤愤不平。
凭什么,凭什么姜怀雪的话本卖得好就要被削减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