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背后之人,绝对不是王公子弟,世家大族,而是和楼府有着血海深仇,甘愿忍辱负重在楼府隐忍多年,一步步赢得楼府之人的信任,获取了其最不能为人所知的幸密,并找准时机,一击致命的,楼府中的,曾经的,某人。”百变郎君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目光,“理由有三,”他甚至不等二人接话便继续说道:“其一,若真有世家贵族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楼府,以楼府的势力,不可能毫无防备。其二,坊间流传的楼府账簿,其中的内容一定有部分是真的,可要得到楼府如今绝密的消息,不是楼府的心腹绝无可能,而世家大族间一直相互防备,想要插入棋子根本不可能。况且就算有人舍得放如此长的长线,都已经熬到楼府核心了,又何必将其爆出呢?其三,这幕后之人,留下了尾巴,而且这个尾巴,”百变郎君将一根鸡骨头高高夹起“被我抓到了!”
“什么?!”连段兴都忍不住起身惊道:“你已经找到这幕后之人了?此话当真?”
“当真!”
“那此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然而面对震惊的二人,百变郎君却是摇头道:“此刻,还未知。”接着,他又继续解释道:“大人可还记得楼府垮台是从何处开始的?”
“你是说.......那个帮工?”虽然对百变郎君说话的习惯有些不满,不过段兴此刻却也是慢慢静下心来,开始冷静的思考起问题来:“如此说来,这肥皂究竟是何物,为何楼府管事会不惜想要杀人灭口?”
“我想二位在鸿胪寺,一定已经用过香皂了吧。”
“香皂?”听到这纳兰金环似乎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此物原来和肥皂有关系?”
“没错,这香皂其实就是加了香料的肥皂。肥皂此物在陵京城出现不过半年时间,此刻却几乎家家户户人手必备,听闻这深宫之中的皇后贵妃也早就用上了特制的香皂,可见此物的风靡。”
“如此...”段兴点头道:“确实值得豪门贵族出手抢夺。”
“嘿嘿,这肥皂制法当初可是人人探寻,此刻却早已不是秘密,听闻这肥皂乃是用猪嫖所制,可这帮工阴阴是个在码头给人卸货的卖力子,如何能想出这肥皂之法?”
说道这,百变郎君眼中再次精光大放。
“况且,就算这帮工凭日里是个卖力气的,可关凭一身死力气,又如何能从楼府专门养的打手手上逃脱,就算逃的了一时,又怎能在楼府的围追堵截之下,整整逃了半个陵京城?”
“在倒回去想,一个普普通通的糙汉子,面对楼府的威逼利诱,为什么死也不肯把肥皂之法教出来,又为何,在楼府倒台之后,反倒将这肥皂制法,传遍了整个陵京城?”
“因为啊,这帮工早年有个儿子,因为生计问题不得已被卖入楼府为奴,而就在楼府出事前不久,这个帮工的儿子,因为喝酒误了楼府大少爷楼敬塘的事,被执行家法,给活活打死了。”
“这帮工,不是不愿意卖出肥皂之法,而是因为其在,为子报仇!”
“依你所言,”纳兰嫣然道:“难道这帮工就是是幕后黑手?”
“不,不是,”百变郎君摇头:“依我所看,这帮工同样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不过这颗棋子,却可以帮我们找到这幕后之人。”
“哦?此话整讲?”段兴皱眉道:“虽然我也不认为这帮工就是幕后黑手,可若我是这幕后之人,对于一颗棋子完全可以在幕后摆弄,根本不可能在此处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没错,本应如此,”百变郎君点头“可怪就怪在,为什么楼府倒台之后,这幕后之人要将这肥皂之法传遍京师呢?”
“试想一下,假使我是这幕后之人,若这帮工又不仅仅是我的一颗棋子,对于一个没有手艺,年近半百,近期又与人搏斗,深受重伤的人来说,我要如何才能让其后半辈子,有所依靠呢?”
闻言,段兴沉吟片刻,“肥皂!”少顷,段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道:“我若不想事情败露,却又不能杀人灭口,那么我便只能将其送离京师。可这让已经失了生计,孤苦伶仃的老汉离开陵京,其唯一能够依靠的便只剩下这制作肥皂的手艺了。”
“没错,”百变郎君接道:“一个从陵京而来的老汉,会做陵京刚刚兴起的肥皂,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既不会遭人惦记,又能以此为生,可以说,几乎是万全之策了。然而,”百变郎君话风一转“这幕后之人最大的破绽,却也就在此处!”
“我翻遍了楼府名册,楼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我都一一确认了,但凡有机会接触到楼府秘密的,无论是浩命小妾,还是管事仆人,所有的人,该砍头的砍头,该坐牢的坐牢,其中看不出一丝蹊跷。可单单这帮工这里却留下的手脚。”
“我敢料定,这幕后黑手与这帮工之间,定然有着莫大的联系。”
百变郎君话音落下,不光屋内的二人听得震撼不已,连在远处听墙角的李东生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日你个亲娘四舅姥姥,”李东生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我说老子那么大个楼府隐秘度连他*的60的及格分都没到,原来都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一天天捣鼓着想掀老子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