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是真的没耐心跟夫人多说。
但是,身为当家主母,如果真的想要为难齐宝兰,能有许多法子,他不愿意看到一家子反目成仇,让外人看笑话不说,还容易被人钻空子。
他耐这性子掰开了揉碎了跟夫人讲道理“齐宝兰又没想再嫁,只得玉儿一个孩子。玉儿是我们家的血脉,如果过得不好,你我肯定不能干看着,怎么也要帮一帮。若是她过得好,咱们省心了不说,往后他们几个孩子之间还能互相拉拔,有什么不好?”
姚夫人就是不喜欢齐宝兰!
一个孤女能走到今日,心思也忒深了。还有,儿子的日子都被她折腾得一团乱。她可倒好,转身一心扑在了生意上……好像这门婚事在她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似的。
“她害了咱们儿子,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姚老爷皱眉“我觉得你是太闲了。是不是要我找点事给你做?”
姚夫人“……我这话不对吗?若不是她,志礼早就娶了张家的姑娘,何至于去娶周家那丧门星?”
周家姑娘的母亲当初生她时难产,许多人看来,她这是克母。不然,也不会初婚就嫁给姚志礼。
姚老爷听到这话,不悦地呵斥道“你如果看不上周家姑娘,趁早把亲退了。省得日后进门婆媳不和!至于你说的宝兰害志礼,这话完全没道理嘛。”他越说越不耐“志礼因为他确实是需要另娶媳妇,特麻烦,但齐宝兰又得着什么好了?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如今带着孩子独自过日子,咱们看着是风光无限,但她受了多少委屈,也只有她才知道。”
“她还没得着好?”姚夫人声音尖锐“当初跟咱们家定亲的时候,她可只有一个小酒馆,如今变成了大酒楼,现在又多了几间铺子,那些可都是嫁到我们家才有的!”
姚老爷不否认这话,只问“换成是你,你愿不愿意得这些?”
姚夫人不以为然“那是她自己不会教妹妹,让齐宝珠给钻了空子……她这性子也太倔了,志礼那样低声下气,她却始终不肯回头……”
这人简直油盐不进,怎么都说不通,姚老爷恼了,粗暴地道“反正,我不许你找她麻烦。”
姚夫人“……我是让你将她的方子买回来,又不是白拿。我怀疑,那方子是志礼买到之后送给她的。”
姚老爷皱眉看着她。
姚夫人回过神,对上男人这样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你儿子又不蠢,你还是亲娘呢,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姚老爷一拂袖“两个儿子都是我亲自教的,真要是捏着这样的方子,别说是给媳妇,大概连亲爹亲儿子都不会给。”
生意人唯利是图,他自己是这样,也是这样教给孩子的。
姚夫人哑然“那你说她的方子哪儿来的?真有那么好的脂粉,为何过去那些年咱们一直都没见过?”
“咱们家也捏着不少方子,也没人来问你从哪里来的啊。”姚老爷暴躁地道“就算人家问了,你会说吗?人家给你买,你会卖吗?”
姚夫人“……”
“你别凶我啊,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嘛。”
姚老爷最后一丝耐心告罄,拂袖而去。
姚夫人看着男人生气而去,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还是觉得需要去问一问。
反正,齐宝兰是她的儿媳,曾经为了讨好她做了不少事。就一个方子而已,如果她问了,齐宝兰不敢不给。
于是,胡妍美就看到了高高在上,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伤了自己眼睛的姚夫人。
她最近真的挺忙的,若不是出门时被堵住,她压根就不会见。
姚夫人上下打量她“呦,最近春风得意,像变了个人似的。再怎么得意,也别忘了跟长辈见礼啊,真被人看见了,外人会笑话你,也会笑话玉儿的。”
“别人笑话我跟你有何关系?”胡妍美最近忙得团团乱转,刚好也想换换脑子,笑盈盈道“我最近忙坏了,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玉儿她……改姓了齐,虽然是你姚家的血脉,但我不打算让她和你们多来往,日子久了,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会少点。所以,不管我们母女如何丢脸,都不关你姚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