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休养,温叶的脸颊基本痊愈准备回侯府休养,也省得墨彦成天的两头跑。
「他怎么回事,我就是心情不好说了几句,犯得着跑去凉州躲起来吗?」
晚照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手上麻利地收拾着准备带回侯府的物品,自从那日与晴空摊牌,那家伙就给她留封信回了凉州,半月未归无音信,惹得她极其火大。
「晚照别胡说,晴空回凉州是有正事要办的。这两日确实忙了些,你多分些事给晓春做。」
温叶说着对一旁的晓春使了个眼色,晓春连忙接过晚照手里的衣衫,晚照咬了咬下唇气愤不已。
「主子就是偏心,他再忙不能写封信回来吗?」
温叶笑着摇头,真是嘴硬心软,要是想他的话去封信问问就好,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妇模样。
温简特意回府一趟为她送来了除疤膏,温叶接在手里,毫不掩饰地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温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他为了送过来赶得紧,可是出来一身的汗,她倒是嫌弃起来了。
「这个很好使的,不信你问霄儿!」
温简慌张地用扇面遮住脸,一时着急他竟说了碧霄的闺名,还真是没脸见人了。
「失礼了。」
温简迈开大步往后院逃去,直到他们离府也再没现身。
温叶坐在马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温府,忍不住打趣道:「看来二哥是直接跑回医馆了,他脸皮够厚了,今日怎么腼腆起来了?」
晚照与她相识一笑,齐齐看向车窗外骑马的碧霄。碧霄听见两人的笑声,轻踢马腹打马过来,对温叶嗔笑道:「小姐,那事是真的?」
温叶欣然点头,十分识趣地闭了嘴,点到为止就好,碧霄那张嘴她可说不过。可晚照却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笑嘻嘻道:「碧霄姐,二公子准备什么时候提亲啊?」
碧霄看着她一脸不正经的神情,忍不住想打击一下她,勾了勾嘴角笑道:「等你成了我弟媳,我会考虑的。」
「好好的提他干嘛……」
晚照瘪嘴,乖乖钻回了车厢里。茗护卫也打马凑了过来,弱弱地在对温叶问道:「小姐,为何我也要随你们去侯府?」
碧霄和晚照瞬间笑而不语,温叶笑着反问道:「茗儿不想去?」
茗护卫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听说侯府饭菜很好吃,我很想去的,只是有点怕……小侯爷。」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茗儿也有怕的人啊,听起来还真是个玩笑。」
碧霄说完笑着打马而去,晚照「噗呲」一笑,墨小侯爷平日里确实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自己从前也也难怪茗儿会怕他。
温叶抿嘴憋住了笑,趴在车窗探出头问道:「茗儿为何怕他?」
「小侯爷看起来很凶,感觉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茗护卫说完瘪了瘪嘴,甚是委屈的样子,与他健硕的身材着实不相符。温叶欣然一笑,茗儿虽出入江湖多年但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比四弟温晨也就大上三岁,想来温晨也有些怕墨彦那,这段时间两人熟悉之后,他对墨彦可是粘人得很。
「茗儿,墨小侯爷看起来确实冷漠了些,不过他心是暖的,时间长你就知道了,再说你又没做错事,不用心虚的。」
温叶耐着性子宽慰着茗护卫,晚照心里暗自佩服不已,这温柔暖心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也是,我又不是少主……」
茗护卫脱口而出,语惊四座,晚照掀开车帘直接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下,伸手扯停茗护卫的马。
「少主他心虚什么?」
晚照焦急地问道,茗护卫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头晕脑胀,但他知道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说的。
「没,没什么。我不能说,真的!晚照姐,你就别问了。」
茗护卫跳下马来慌乱摆手,企图解释一下,却不知如何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说漏了嘴。
「茗儿,你不乖哦!」
晚照皱紧眉头,还想着套他的话,茗护卫却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快步往侯府跑去。
「向晴空,你可真厉害!」
晚照磨了磨后槽牙,茗护卫这边只好作罢,但这件事绝不算完。晚照对着远去的马车吹了个口哨,走在队伍后面的晓春立马回了她一个响亮的口哨,跳上马背往城西的向宅飞奔而去。
车轮缓缓停了下来,温家的马车稳稳停在成阳侯府门前,路上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开来。
「听说侯府的小夫人回娘家半月多那,小侯爷怎么没来迎她?」
一位小娘子轻声低语着,她是一路跟着马车过来,本是特意来看眼墨小侯爷的,但眼下怕是要失望了。
「是啊,这就自己回来了,和小侯爷吵架了?」
一位中年妇女嘴里塞了块糕点,手臂上挎着菜篮子,显然是出来买菜赶上了这个热闹,不看白不看。
「怎么会,小侯爷天天跑温府去找小夫人,两人走在街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哪里像吵架?」
另一位年纪偏大的妇人说得十分肯定,许是常常在街上闲逛,倒是知道得格外清楚。
面对街坊四邻的热情,温叶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而一向沉稳的碧霄却忍不住说上两句。
「小姐别放在心上,京城的人还真爱凑热闹,凉州可没有那么多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