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同意。”
“我也同意。”
很快,数位教习便达成了统一。
......
徐川其实并不关心考试的成绩,余帘今日带着他来到考场,便已经说明了此事的结果。
或者说,一开始,这件事便不会有什么意外。
书院还是比较开放的,哪怕他已经有修为在身,书院也不会轻易拒绝,更何况,还有一位公主殿下亲自出面。
书院虽然超然物外,却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徐川虽然不在意这份考试的成绩,书院的其他考生却很是在意。
武试结束之后,也到了出最终成绩的时候,数百名考生安静站在宽大的石坪之上,踮着脚仰着脖子看着那面空无一物的影墙,好似嗷嗷待哺的雏鹅,有紧张也有激动。
很快,便有教习出来,将一张大红纸随意的贴在了那影壁之上。
数百人争先恐后的上前查看着自己的成绩,有激动的大笑者,也有嚎啕大哭之人,有欣喜自得之人,亦有捶胸顿足之人。
众生百态,便在此刻,悄然演绎。
其中,成绩最好的,便是许多人在试前便很是吹捧谢家三公子,谢承运,六科六甲,还有两个甲上。
另一个便是临川王颖,六科之中除了射科因为年纪小力道弱得了个乙,其余无可皆是甲,亦有一个甲上。
成绩好有成绩好的欢喜,成绩差也有成绩差的悲伤。
在大都看到了自己的成绩之后,一群考生便开始议论起了这一次榜单的成绩。
谢承运自是首位无疑。
不过也有人说,比起五年前那名西陵考生以六科甲上的成绩直接拜入二层楼,便远远不及了。
这时,有人发现了宁缺的三科甲上。
虽然其他几科成绩拉跨的看不成,但三科甲上的成绩却是数百名考生中绝无仅有的。
有些看不过谢承运众星捧月,便以此揶揄对方。
但这时候,又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名为徐川的人虽然只考了两科甲上,但他却只考了两科。
有人不禁想到,若是此人考了六科,岂不是六科皆甲上?
而徐川今日插考的事情也很快传播了起来,书院面前,人人平等。
就算众人所知的那名考了六科甲上的西陵天才,也要老老实实的考上六科。
此人凭什么只考两科?
暗箱操作?
一些落榜的人开始起哄,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呼吁道:“书院不公,还我清明,我们要一个解释!”
声浪之大,简直要把房顶都给掀了。
宁缺熟练的拉着桑桑后退,吐槽了一句:“一群废柴!”
很快,一名书院教习走了出来,淡淡说了两个字:“安静!”
瞬息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许多人头颅如受重击,满脸恍惚。
他看着一群安静下来的考生,淡淡道:“书院从不解释,不相信书院,或者不愿意在此地多待的,可以立刻离开,另外,再有喧哗者闹事者,通通驱逐处理。”
一群考生顿时彻底闭上了嘴,当然,他们也将徐川这个名字彻底记在了心里。
远处,宁缺看着热闹感慨道:“书院就是书院,一点也不惯着这群废柴。”
考试结束,第二日便到了分科的时候,而从考生变成书院学生的这些人正准备看看那名为徐川之人的庐山真面目时,才发现,对方竟根本没有来。
此刻的徐川早已经安安静静的呆在旧书楼翻看起了一本名为《修行初解》的书籍。
直到此刻,这个世界神秘侧的大门才终于向他缓缓打开。
昊天神则和惊神阵已经化作了他最坚实的底蕴,但仅凭一本最为粗浅的《太上感应篇》可挖掘不出这些底蕴。
旧书楼中的藏书皆是那些修行者以念力写下,这些书不仅记载着修行的法门,还有写下这些书籍的修行者的感悟。
若自身的精神意志太差,念力太弱,根本看不了几个字,看了也根本记不住。
但徐川的精神意志之强,念力之澎湃,远在这些写书人之上,轻而易举地便能够将所有的感悟和记载尽数掌握。
旧书楼二楼,余帘安静地坐在窗边描着簪花,徐川则坐在她对面,举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书都是书院搜集来的历代修行者的心血,除了那天书和烂柯佛经之外,应有尽头。
每一本记录着他们对这世界的认知和探索,徐川每看完一本,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了解便深上一层,一身气息也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这一日,书院的教习们带着新入学的学子来到旧书楼,给他们介绍了旧书楼规矩,严禁破坏,严禁带走,也严禁抄录。
至于违反这些规矩的后果,书院的教习们已经用拳头好生教过了这些学子。
一群人在书楼翻看了一会,便因着宁缺的好奇,先后有不少人上了旧书楼的第二层。
于是,便有人注意到了唯一光亮最好的窗户旁的那名女教授,以及一名白衣俊秀的年轻男子。
一人写字,一人看书,倒也相得益彰。
有人小声看着那白衣男子道:“他就是那徐川。”
此刻,他们已经知道徐川并非书院学子,而是单纯来看书的,心中的不忿已经几乎没有了多少,但攀比心却又涌了出来。
教习已经说过,旧书楼的修行书籍不能强看,对个人是有要求的,而这二层楼中,则皆是修行相关的书籍。
徐川那一副悠然自得,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他们瞬间将教习的警告和提醒抛诸脑后。
于是很快,第一个因为看书晕倒的学子出现了。
立刻便有四个穿着书院浅色袍子的认出来,极为熟练地将那名学子拖走。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至那临川王颖和谢承运都尽数晕倒,唯有宁缺还一脸苍白地疯狂硬撑,快不行了,他还能凭借意志力强行将书籍合上。
这倒是大大惊讶了许多旧书楼的老人,以及正描着簪花小楷的余帘。
这份意志力在常人身上确实足以称得上罕见。
不过,当宁缺第二次翻开书籍的时候,便也很快步了他那些同窗的后路。
徐川似有所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便又看起了手中的书籍。
这般平静的日子一连过了很多天,直到有一天,那个名为钟大俊的年轻人不知道哪根铉不对劲,似乎是专门找到了余帘不在的时候,忽然走到他身旁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书。
他挺直着身子,俯视着徐川,语气讽刺,神情轻蔑:“装模作样了这么多天,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