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站在这里,便如同一座巍峨雄壮的巨山。
能够击退自己老师数步,便无异于击退了一座极其厚重庞大的巨山。
其中所爆发的惊人力量,所隐含的意味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讲经首座的神情也越发的沉重,此刻他虽然看似安然的站在原地,可实际上却在借助大地之力,宣泄着方才那股几乎堪称浩瀚的惊人力量。
转瞬之后,他终于将那些力量宣泄而出,然后,他直接在接近殿门的地方盘膝坐下,手扶锡杖,庄容肃色,开始诵经。
“如是我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镜照己身,善恶皆显,世间罪恶,因果报应,熊熊善火,焚烧恶身,可得往生!”
刹那间,天地之间燃起了熊熊佛火。
这火无根无缘,却散发着极为纯粹的光明和慈悲。
一息之间,便在徐川周身剧烈燃烧起来。
徐川周身的衣物只是一个瞬间便化作了灰烬,然而他周身却有着无穷黑暗和无穷的光明浮现。
光暗流转之下,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
他立身于炽烈的佛火之中,却没有半点佛火能够突破他周身光暗轮转下的屏障。
看起来颇有几分恣意。
讲经首座神情越发的严肃,口中诵经之声却是不绝于耳。
“如是我闻,天地万道,恶者不存,善者长生,起杀心者,自绝天地间,茫茫之中,自有报应!”
刹那间,有雷霆自起,于虚空中炸响,亦有狂风携着暴雨而来,将徐川吞没。
似乎上天震怒,降下天罚要惩戒罪恶之人。
徐川冷然一笑,报应?真是笑话!
光暗屏障破碎的刹那,他一念之间在周身撑起十二万八千世界虚影。
雷霆,狂风,暴雨,轻易之间,便被吞噬殆尽。
讲经首座以及还算沉稳,只是他诵经的声音却快了几分。
“如是我闻,善者,受天地万灾死者,往生极乐,恶者,死于非命,堕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受尽亿万年苦难而不休”
经文声中,整座瓦山,乃至瓦山周边数百里的天地元气骤然暴动。
刹那间,便有一座骇人听闻的事物浮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地狱!
虽然只是由天地元气所化的虚影,但其中却有着足足十八种神妙莫测的可怕力量。
正对应着十八层地狱。
看到这一幕,歧山大师不由惊呼道:“言出法随!”
宝树僧人更是神情大震,满脸的欢喜,他想着,这样不可思议的神通之下,便是冥王之子应当也要俯首吧。
虽然他无法亲自为曲妮报仇,但能看到仇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也算是了却一桩执念。
然而在这十八层地狱的恐怖神通之下,徐川却什么都没有做,他的身影依旧模糊的不可见,唯有周身十二万八千世界虚影颇有些震撼人心。
而在这十二万八千世界虚影所化的屏障之下,便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也只能堪堪破去约莫一半的世界虚影便后继无力。
“花里胡哨!”徐川看了一眼周身残存的诸多世界虚影,淡淡评价了一句,随后看着讲经首座说道:“我本就要去悬空寺,你既然来了,倒也能省上一些功夫。”
烂柯寺的讲经首座和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可绝对不是一个概念。
在悬空寺,讲经首座有着诸多底蕴可以动用,但在烂柯寺,如今的讲经首座差不多便已经算是极限。
他淡笑一声,道:“听闻你已经修行到了传说中金刚不坏的境界,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当真金刚不坏。”
话落,他周身残存的数万世界虚影消失,整个人在微光下仍旧令旁人看不清身形,但却能够看到他抬手虚握的动作。
于是,便有一柄剑出现在他手中。
一柄由十二万八千世界之力凝聚而出的剑。
一柄在另一个世界分外出名的神剑。
有诗云,无匣也无鞘,暗室夜常明。三尺木马牛,可折天下兵。
没有花里胡哨的表现,只是抬手,然后斩落。
于是,一剑之下,时空轮转,诸天幻灭,皆为泡影。
讲经首座一开始神情还算平静,毕竟他一身金刚不坏之躯,便是观主也破不了,世间唯有夫子能对他造成威胁。
如今夫子不在,他自然无惧一切。
然而,当剑锋临身之际,他全身上下却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这一剑,他扛不住!
但同样的,他也躲不掉。
为了强悍无匹的防御,他与大地几乎连成了一体,这令他行动的速度十分缓慢。
而这一剑已然临身,自然容不得他躲避。
所以,他此刻唯有硬抗一途。
他语气迅疾道:“如是我闻,以三绝七念,令诸大众悉得自见,皆于大地归去自来身。”
一刹那,他将自身体魄激发到了巅峰,与大地的联系也迅速达到了一种极限的状态。
金光弥漫之下,这一刻,他便是大地,大地便是他。
只要这大地仍在,他便无所畏惧。
感受到了大地的厚重和伟岸,一时间,他心头豪气顿生,那股骇人的危机感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但也就在此刻,木马牛终于落下。
三尺木马牛,可折天下兵。
这一刻的木马牛有着世间最极致的锋芒,有着足足十二万八千世界包括其中无数佛门信徒执念的力量,不仅可折天下兵,亦能破所谓的金刚不坏!
一剑,自上而下,斩灭了那浩荡金光,破开了讲经首座引以为豪的防御,刺入了他的体内。
几乎将他当场开膛破肚。
鲜血滚滚而出,浓郁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这个佛殿之中。
不仅如此,整座瓦山也猛然微微一震,以佛殿为中心,自上而下,裂开了一条深不可见的裂缝。
这恐怖至极的一幕瞬间震骇了殿中的所有人,人间之佛竟然败了,还败的如此惨烈?
而瓦山之上烂柯寺的僧人以及诸国使团看到瓦山突然裂开的一步更是惊恐震怖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瓦山怎会突然裂了?